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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當然是好事,儘管弘晴不稀罕紅包之類的小錢,也沒啥放鞭炮的閒情雅緻,至於參加三爺舉辦的詩會麼,更是興致缺缺,可話又說回來了,一整年忙活了下來,好不容易才輪到一個三天的假期,哪有不為之雀躍的理兒,可惜陳老夫子所佈置的功課卻是省不了,這不,一大早地,弘晴便起了,也不管天下依舊飄著稀稀疏疏的雪花,踏著厚厚的積雪便往後花園衝了去。
“學生見過夫子。”
弘晴起得算是很早了,跑得也挺快,可待得到了後花園,卻見陳老夫子早就在亭子間裡站著了,一盞枯黃的燈籠下,一張老臉緊繃著,雖看不出喜怒,可微微皺著的眉頭顯見對弘晴的姍姍來遲頗有不滿,一間及此,弘晴哪還敢大意了去,趕忙急衝到了近前,連大氣都顧不得喘上一口,便緊趕著大禮參見不迭。
“嗯,去,先跑三圈。”
老夫子並未批評弘晴的些許遲到,僅僅只是淡然地點了下頭,無甚表情地吩咐了一句道。
“是,學生遵命!”
左右都是要跑圈,這麼些年下來,弘晴早已是習慣了的,自無甚異議可言,恭謹地應了諾,邁開小腿,繞著後花園便跑了起來,奈何地上積雪甚厚,這速度麼,自也就快不起來,不僅如此,時不時地還會打上幾個趔趄,若不是對園中的道路熟稔,天曉得會摔上多少個跟頭。
“稟夫子,學生已跑完了圈數,這就去舉石鎖。”
王府後花園可是不小,三圈跑將下來,弘晴已是氣息喘喘了,可卻不敢當著老夫子的面偷奸耍滑,方一跑回亭子前,便已是條件反射地請示了一句道。
“不必了,跟老朽來罷。”
往日裡,每當弘晴如此請示,老夫子通常都只是點頭預設而已,最多吩咐一聲要舉的次數罷了,可今兒個老夫子卻並未讓弘晴去舉石鎖,而是面色淡然地瞥了弘晴一眼,隨口吩咐了一聲,而後,也沒管弘晴到底是啥表情,邁步走下了亭子間,踏雪向不遠處的“仙客居”行了去。
嗯?老夫子這唱的是哪出戏來著?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味啊!
弘晴還真就沒想到千年不變的規矩今兒個居然改了,愣是就沒反應過來,直到老夫子都已走出了十餘丈,弘晴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小跑著跟了上去,可心裡頭卻是難免暗自嘀咕不已,可怎麼猜都沒能猜到老夫子究竟打算做些甚。
“坐下!”
老夫子走得並不算快,也無甚言語,師徒倆就這麼一路無語地回到了老夫子所住的小院子中,穿堂過巷地到了臥房中,入眼便見地上擱著一不小的火盆子,正熊熊地燃著,而離著火盆子不遠處則有著兩個並排在一起的草編蒲團,除此之外,只有一張床、一張搖椅,除此之外,再無其餘,直到了此時,弘晴還是沒能搞清老爺子好端端地將自己喚到臥房的用意何在,正自暗暗揣測之際,卻見老夫子緩步行到了左側的蒲團上,盤腿端坐了下來,而後一壓手,示意弘晴入座邊上的蒲團。
“是,學生遵命。”
弘晴飛快地掃了眼那圓蒲團,愣是沒發現有甚出奇之處,索性懶得多想,恭謹地應了一聲之後,也有樣學樣地端坐在了老夫子的身前。
“有些事,老朽須得說與你知。”
老夫子掃了弘晴一眼,語氣淡然地開了口。
“請夫子明訓,學生聽著便是了。”
老夫子既是如此吩咐了,弘晴自不會有甚異議,這便欠了下身,恭謹地應了一句道。
“老朽生於閩縣(今之福州),自幼頑劣,並不甚好學,五歲進學,七歲尚不能句讀,唯好四下撒歡耳,因貪玩,誤入深山,竟遇豺狼,險喪獸吻,幸得山中青雲道觀主持紫霄真人搭救,遂得脫險,感真人之恩,自願入觀為道士,拜紫霄真人為師,得號‘天一’,前後歷時五載,得蒙先師不棄,習文練武,小有所成,奈何先師早年曾受內創,竟不幸早逝,老朽遂回鄉中應試,僥倖得中,遂就此一路高歌,究之根本,卻全有賴先師之大恩也,得其文武衣缽,不敢絕斷,今欲收你入門,爾可願意否?”
陳老夫子點了點頭,絮絮叨叨地述說了起來,一雙略顯昏黃的老眼中隱隱有淚光在閃動,臉上則滿是追思先人的淡淡惆悵。
“學生一切聽從夫子安排,願入夫子門下,師傅在上,且受徒兒一拜!”
一聽老夫子這話,弘晴心中頓時激盪不已,不容易啊,熬了這麼多時日,總算是能得老夫子的認可了,一想到老夫子那手出神入化的“彈指神通”,弘晴的心潮立馬便更澎湃了幾分,哪還敢怠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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