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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叔叔,晴兄,請!”
弘曆乃是有備而來,自是信心十足得很,這一見其父已是騰空了四張文案,緊趕著便從後頭行上了前來,配合著發出了邀請。
“歷弟,請!”
面對著弘曆的邀請,老十六的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可弘晴卻是無所謂,風輕雲淡地一擺手,客套了一句之後,也沒管旁人是怎個表情,緩步便走到了正中的文案前,但並未急著去拿擱在筆架上的狼毫筆,而是默默地醞釀著。
退縮自然是不可能之事,只是該寫些啥卻令弘晴頗為的傷腦筋,倒不是弘晴的字不好,實際上恰恰相反,在陳老夫子如此多年的強壓下,弘晴早就練出了一筆好字,也能寫出不錯的策論、八股之類的玩意兒,問題是這會兒比的是書法,總不能洋洋灑灑地作上篇大文章罷,至於說到詩詞麼,弘晴背是背了不老少,即便要當場賦詩,倒也能胡謅上幾句,只是顯然不會是啥流傳千古之作,頂多也就是三爺那等“打油詩”的水平,此無他,弘晴專注的是實務,對詩詞這一類附庸風雅的玩意兒,實在是興致缺缺,向來就不曾真兒個地下過苦功,大體上是應付陳老夫子的核查罷了,水平自是高不到哪去,在這等場合下拿出來,顯然有些不夠看,尤其是在弘曆處心積慮要出彩的情形下,弘晴自不願真被其給蓋住了,若不然,豈不是平白為人做了踏腳石了?
“好詩,夜報塞天同起雲,凌晨玉葉遂翩紛,不錯,有意境!”
“嗯,是不錯,詩好字也佳,好,四哥還真就生了個好兒子啊!”
“好詩好字,了不得,此等幼衝之齡便能為此,當真了不得,四爺後繼有人了!”
……
一字排開的四張文案前,弘晴還在默默地沉思著,老十五也在猶豫著,至於老十六則是在撓頭抓腮地苦惱著,唯獨弘曆卻是動手飛快,筆走龍蛇間,一首七言詩已是寫就了出來,一筆瘦金體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頗得神韻,至於詩本身,也頗有客觀處,至少不在當今名家之下,這等佳作一出,自是贏得了滿堂的喝彩聲,登時便令弘曆的小臉蛋都因之漲得個通紅,自覺不自覺地瞟向弘晴的目光裡也就透著股自得意滿之意味。
受這等喝彩聲之影響,老十五倉促之間便下了筆,只是心境不寧,完全就沒能發揮出應有的水平,一手字寫得拖泥帶水,毫無亮點,至於老十六麼,更是鬼畫符,一副中堂寫得個七歪八斜的,別說旁人了,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一張小臉生生憋得黑裡透亮,望向四爺父子的目光自也就不善得緊了些,唯有弘晴卻是不為所動,依舊面色如常地靜立著,似乎並無即刻下筆之意。
“乾隆”酷愛寫詩,這一點,弘晴自是早就知曉了的,也清楚其所謂的詩其實不過爾爾罷了,問題是弘晴自己的詩更差,這當口上自是不能以己之短去擊人之長,若欲取勝,還須得另闢蹊徑才成!
嗯,有了!
弘晴沒理會身邊的噪雜,靜靜地思索了片刻,心中已是有了主張,但見弘晴仰天深吸了口氣,一把抄起筆架上的中號狼毫,揮灑間,兩張條幅已是狂草而就。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趨避之!好,好字!”
“好,晴貝勒這字直抒胸臆,當真無愧也!”
“字如其人啊,妙哉,妙哉!”
……
弘晴這一手狂草個性張揚,豪氣沖霄,可謂是盡得草聖張旭之神韻,在場諸公都是識貨之輩,只一見,當即便贊聲四起,那聲勢之大,比其先前讚揚弘曆之情形有過之而無不及。
“諸位叔伯見笑了。”
面對著如潮的讚譽,弘晴並未似弘曆那般失態,面色依舊如常,微笑著作了個團團揖,風度翩翩地謙遜了一句道。
“晴兄果然了得,小弟歎服。”
為了今日這一場文比,弘曆可是精心準備了多時,卻沒想到還是沒能佔到弘晴的上風,眼神不禁微微一黯,可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含笑地行上前去,朝著弘晴一拱手,滿臉誠懇狀地恭維了一句道。
“歷弟過譽了,為兄無甚才情,做不得詩賦,也就只是取巧而已,當不得真。”
儘管風評似乎佔了上風,可弘晴心裡頭卻是並無半點獲勝的喜悅,不為別的,只因他很清楚四爺此番推弘曆出來的效果雖不如預計,卻遠談不上失敗,畢竟弘曆的表現也屬可圈可點,一旦傳到老爺子的耳中,想必還會有不小的變化,而這,顯然不是弘晴所樂見之局面,奈何事情卻不是弘晴所能控制得了的,他又怎會高興得起來,不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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