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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出頭者是良渚,弘晴立馬便猜知了其用心之所在,無非是不想給弘晴這麼個殺雞給猴看的把戲往下演了去,為的便是保住其聯合抵制陣線的陣腳不亂,一念及此,弘晴自是不會給其有甚好臉色看,一聲冷哼之下,內裡寒意不知幾許。
“小王爺明鑑,屈打成招之事須要不得,若不然,何以服眾,還請小王爺三思!”
良渚乃是宦海老鳥了,自是清楚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自不肯坐視陳閔信就這麼被拿下,也就不顧弘晴的冷臉,強行進諫了一句道。
“請小王爺三思!”
“小王爺,三思啊!”
“請小王爺收回成命!”
……
良渚這麼一出頭,下頭那幫跪著的河槽衙門官吏們自也就此起了兔死狐悲之心,亂紛紛地也跟著出言求肯了起來,一時間形勢似已到了失控的邊緣。
“良大人以及諸公的好心,本貝子心領了,然,國法無情,本貝子卻是不懼些許閒話,還愣著作甚,拖下去,重重地打!”
弘晴乃殺伐果決之輩,又豈會被眾官吏之諫言捆住手腳,滿不在乎地解釋了一句之後,便即拉下了臉來,毫不容情地斷喝了一聲。
“喳!”
一聽弘晴如此吩咐,一眾王府侍衛們哪敢怠慢了去,齊聲應了諾,拖著不斷掙扎的周其鳴便下了堂,毫不吝惜地摁倒在地,扒下衣褲,大板子揮起,猛然便打將起來,剎那間,慘嚎之聲頓時大起,響得有若殺豬一般無二,直聽得堂上諸官吏們盡皆兩股戰慄不已。
“稟小王爺,行刑已畢,請小王爺明示!”
一通板子打將下來,可憐周其鳴也不知昏迷了幾次,又被冷水澆醒過來,待得刑畢,已是無力哼唧,被數名王府侍衛架上了堂,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也就只剩下低聲呻吟的份了,然則李敏行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大步走到文案前,一躬身,恭謹地出言稟報了一句道。
“嗯!”
弘晴面無表情地一揮手,將眾王府侍衛們盡皆揮退,而後冷冷地看著周其鳴,生硬無比地發問道:“周其鳴,本貝子再問你一次,爾可認識這位鄧掌櫃,說!”
“……”
周其鳴這會兒出氣多進氣少,正疼得直抽搐,頭昏眼花之下,竟依舊死硬著沒開口。
“不說?好,那就再打,打到你說為止!”
弘晴顯然也沒想到周其鳴居然強硬到這般地步,心頭的火氣“噌”地便竄了起來,額頭上青筋猛然一迸發,咬著牙便斷喝了一嗓子。
“喳!”
一眾王府侍衛們才剛退下,這一聽弘晴下令又要打,自不敢怠慢了去,轟然應諾的同時,齊齊又擁上了前去。
“別打了,別打了,小的說了,小的招了!”
這一聽還要打,周其鳴心裡頭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也就此煙消雲散了去,哪敢再堅持,忙不迭地伸出雙手,亂搖不已地嚎叫了起來。
“嗯!”
周其鳴既是肯招,弘晴自是不會過於己甚,這便一揮手,輕吭了一聲,示意眾王府侍衛們盡皆退下。
“小王爺,小王爺,小的招了,小的招了,那鄧掌櫃小的確是識得,其時常到河道衙門裡公幹,向與陳大人過從甚密,每多行陰暗之事,只是事涉隱蔽,非是小的可以盡知的,小的都招了,還請小王爺饒了小的罷。”
先前那一通打將下來,周其鳴已是去了半條命,自是不敢再去領受一下板子的威力,緊趕著便將陳閔信給賣了。
“不盡知麼?那你且說說知道的就好,說罷!”
這一見周其鳴終於服了軟,弘晴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是一鬆,可也沒帶到臉上來,只是不動聲色地往下追問道。
“啊,是,是,是,據小的所知,鄧子悅其人每每往河防工地上送石料、木料,皆是殘次之品,而結賬時,卻以正品為計,至於陳大人與其如何分贓,就非小的所能知了的,小的已全都招了,還請小王爺多多體諒則個。”
周其鳴先前既已開了口,這會兒可就不會再為陳閔信掩飾了,直接便將陳、鄧二人的陰暗勾當當眾說了出來,當然了,這話裡還是打了埋伏的,脫去了他自身也在其中撈了一把的事實。
“陳大人,你還有甚要說的麼,嗯?”
弘晴早就從鄧子悅的供認中知曉了周其鳴在以次充好一事上的小動作,但並未揭破,概因他要對付的人是陳閔信,至於周其鳴的罪行麼,自有刑部那幹人去辦,這會兒周其鳴既已將陳閔信攀咬了出來,於弘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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