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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著局面要僵,陳閔信可就有些急了,也不管良渚臉色又多難看,再次站了起來,眼珠子狂轉地出了個以拖待變的主意。
“對,就先拖著,京師裡可是傳開了,這清欠的事兒怕就沒那麼好整,我等先頂住,時日一長,京裡自然有人會放話。”
“好主意,就這麼辦了去,只消大傢伙心齊,自不怕那小廝能掀起甚浪花來!”
“可行,我家主子可是說過了,這事兒滿天下的大小官吏十有**都涉在其中,總不能一竿子將整船人都打翻了去罷,那朝廷還辦不辦事啊,就這麼先拖著,回頭看風聲再做定奪也不遲!”
……
河道、糧道都是肥得不能再肥的肥缺,能混到這等肥缺者,無一不是手眼通天之輩,座中哪個阿哥門下的都有,訊息自都靈通無比,有了陳閔信的帶頭提議,自是都樂得高聲附和上一把。
“嗯,那就先這麼著,回頭再看菜下飯也好,爾等都先回去,仔細準備著,誰若是在此時出甚岔子,休怪本官不講情面!”
良渚本就不想清欠,這會兒見手下諸官都是一個心思,自是就此起了跟弘晴扳扳腕子的想頭,牙關一咬,已是下了決斷,話說得極寒,雙眼銳利如刀般地掃向了座中一人——三爺門下奴才馬爾賽,內裡滿是不加掩飾的警告之意味。
“良大人放心,下官知曉輕重的。”
馬爾賽,正紅旗人,原是禮部主事,拜在三爺門下已有多年,去歲汝福一案大發之後,得三爺力薦,方到了河漕衙門,就職漕司道員,屬河漕衙門裡最肥的幾個官位之一,當然了,他之所轄的道里,同樣也是虧空不小,總算起來,約莫六萬兩上下,對清欠一事自然也是持著反對之態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這會兒眼見良渚神情不善地望了過來,自是得趕緊作出明確之表態。
“嗯,都散了罷!”
對於馬爾賽的保證,良渚心下里雖是存了疑,可也沒再催逼,畢竟河漕衙門裡三爺的門下就馬爾賽一個,就算馬爾賽靠不住,實也掀不起甚大浪來,敲打一下也就夠了,良渚也不想作出甚扯破臉的事兒來,這便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揮手下了逐客之令。
“下官等告辭!”
良渚既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一眾屬官們自是不敢再多囉唣,齊齊行了禮,三三兩兩地便散了個精光……
戌時三刻,天已是徹底黑了下來,然則連趕了數日路程的弘晴卻並不曾去休息,手持著本書,端坐在書房裡,就著昏黃的燈光,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良久都不曾翻動上一頁,很顯然,弘晴此際的心思壓根兒就不在書上。臉色雖如常,可微皺著的眉頭卻透露出了弘晴此際的心境並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靜。
清欠,說起來就兩個字,可真要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實際上,說是難於登天也斷不為過,縱使是有備而來,弘晴也實不敢斷言事情定會順當無比,只是如今箭已在弦上,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的。
“啟稟小王爺,馬大人來了。”
就在弘晴發愣的當口上,劉三兒叉著腿從屏風後頭竄了出來,疾步搶到文案前,一躬身,小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請罷。”
弘晴之所以沒去休息,等的便是馬爾賽的到來,此際一聽其已到,精神不由地便是一振,可也沒帶到臉上來,僅僅只是面色淡然地吩咐了一聲。
“喳!”
弘晴既已如此吩咐,劉三兒自不敢多加耽擱,緊趕著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退出了房去,不多會已是陪著一身青衣小帽的馬爾賽從外頭又轉了進來。
“奴才叩見小王爺!”
一見到弘晴正端坐在文案後頭,馬爾賽自不敢有甚失禮之處,忙疾走數步,搶到了近前,規規矩矩地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來人,給馬大人賜座!”
馬爾賽乃是三爺的奴才,往日裡自是沒少在誠郡王府裡行走,弘晴與其也算是熟識,然則也就只是面熟而已,倒也談不上有太多的交集,當然了,在來濟寧前,私下裡對此人也是做過一番瞭解的,自是清楚此人手腳也不是很乾淨,不過麼,弘晴卻並不是很在意,畢竟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弘晴還是懂的,倒也不致於苛求手下人等都是正人君子輩,只要其能有用,對弘晴來說,也就夠了。
“謝小王爺恩典,奴才站著便好。”
旁人或許不清楚弘晴的厲害,可身為三爺門下,馬爾賽卻是深知弘晴的狠辣,哪敢在弘晴面前有所失禮,一聽弘晴賜坐,趕忙遜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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