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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可是不行的,正因為此,除非是出京辦差,弘晴總是早早便會趕到上書房,只是不管他到得如何早,卻總有人比他早到,這不,弘晴方才從屏風後頭轉將出來,入眼便見弘曆已是笑容滿面地起身相迎了。
“歷弟,早。”
望著弘曆那張笑容可掬的小臉,弘晴雖是笑呵呵地回了個禮,可心裡頭其實卻歪膩得夠嗆,真想在其臉上扇上幾個大巴掌的,沒旁的,這廝著實是虛偽得緊了些,自打進了上書房,表面上對弘晴一直都是恭謹有佳,禮數上從來不含糊,可卻總要在功課上與弘晴別別苗頭,就沒少幹挑刺的勾當,若不是弘晴本身才學過硬的話,那就不知要出多少回醜了的。
“晴兄,早,今兒個可是嚴師掌堂,小弟心中當真惶恐得很,就怕出甚岔子,真要是被嚴師給訓了,那……,呵呵,也就是小弟這等不成才的才怕,以晴兄之能,自是無足掛齒之小事耳。”
弘晴應答的聲音無疑是和煦的,臉上的笑容也足夠燦爛,唯獨眼神裡卻帶著絲漠然,儘管很淡,可弘曆卻是看得出來,只不過弘曆卻並未在意,笑呵呵地滿口胡謅著,就宛若跟弘晴有多親近一般。
“歷弟說笑了,嘿,幸虧歷弟提醒,若不然,為兄還真忘了這茬事兒了,得,不扯了,為兄還是趕緊臨陣磨槍一下也好。”
弘晴乃七竅玲瓏心之輩,又怎會不清楚弘曆每每在學業上與自己較真的用心何在,左右不過是想借此引起老爺子的注意罷了,雖不甚在意,卻也不勝其煩,自是不想與其扯淡個沒完,這便一拍腦門,像是突然想起自個兒尚未備好功課一般,滿臉懊喪地胡謅了一句,便即走到自個兒的位置上,端坐了下來,隨手從書包裡拿起經文,有一眼沒一眼地看了起來。
“呵。”
這一見弘晴不想理會自己,弘曆的笑容雖兀自燦爛,可眼神裡去不免蕩起了一層薄薄的陰霾,不過麼,他卻是沒好意思再去多糾纏,也就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弘晴到後不多久,老十五兄弟也到了,不多會,老十七也與剛進學不就的老十八前後腳進了上書房,這等進上書房的節奏倒是與平時相差彷彿,所不同的是一眾人等進了上書房之後,都無甚閒扯的興致,也就略一寒暄,便即各歸各位,各自準備著功課,人人肅然的臉上都不免帶著幾絲的緊張,不為別的,只因待會要來上課的便是弘曆口中的那位嚴師。
嚴師,真名嚴俊,字子衝,山西太原人,康熙三十九年進士出身,同年進翰林院為侍講,康熙四十三年升侍讀學士,專一負責的便是考核上書房諸般人等的功課,其為人嚴苛,又專喜以怪題為難人,眼下還在上書房進學的諸般人等就沒誰不怕其的,偏生其又頗受老爺子的恩寵,但凡有敢逃其課者,往往沒個好下場,縱使是老十六這般膽兒肥的,一遇到嚴俊的課,還真就沒敢曠,哪怕明知道來上課也難逃嚴俊一通訓斥,可相較於老爺子的家法來說,嚴俊的冷嘲熱諷與打戒尺還算是輕了去了的。
“見過先生。”
就在一派緊張的死寂中,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響起中,一員中年文官施施然地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但見此人面如冠玉,五綹長鬚飄飄,當真一表人才,若要說有甚缺憾的話,那便是雙唇略薄,頗有些奸刻之相,這人正是翰林院侍讀嚴俊,一眾人等見其已到,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皆起了身,以師禮參見不迭。
“嗯。”
在這上書房裡坐著的不是阿哥便是龍孫,若是旁的教習到此,面對著眾人的行禮,終歸須得陪上幾分的小心,然則嚴俊卻顯然並不甚在意,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輕吭了一聲,一壓手,便算是回了禮了。
“謝先生賜座。”
有清一代,禮數最多,嚴俊乃是座師的身份,他可以不用拘禮,可下頭一眾小不點卻是沒誰敢稍有放肆的,齊齊謝了一聲,方才各自落了座。
“胤祿。”
嚴俊沒理會一眾人等的禮數,徑直走到上首的文案後頭,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落了座,而後雙眼如鷹隼般地環視了下眾人,最終落在了滿臉惶恐之色的老十六身上,眉頭一揚,聲線陰冷地點了名。
“啊,我……,哦,學生在。”
所有人等中,老十六的功課最差,不說跟弘晴、弘曆相比了,便是老十七也比他強得多,最怕的便是被嚴俊點明提問,偏生怕啥還真就來啥,當即就被嚇得小臉發白,猛然跳將起來,膽戰心驚地應了一聲。
“《論語》泰伯篇。”
對於老十六這麼最頑劣的學生,嚴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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