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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的忌日,蘇希一直與我和博雅交好,聽聞老友逝去,這才情不自禁吶……”老者半真半假地唏噓,似是有無限感慨。
她就知道……暗歎一聲,蘇希在看到那少年兩眼放光朝自己看來的樣子,怕是昨夜的事一過,今兒會有什麼動靜他早就猜準得七七八八了。
這也是好意,心中如此說著。她看那少年的熱切的情緒,想來也是一位喜好絲竹之音的風雅之士,只好再次揚起笑容,與對方就著音律這兩字攀談起來。
最安靜的那位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同行的四人一路上不寂寞,走到牛車前時,如果不是男女有別,永泉已經恨不能拽著蘇希的袖子請她一直住在宮裡聽她講解音律之道,但最後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上了馬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請她再次入宮繼續給他“講法”。
自從神子離開之後,誦佛和音律就是他人生的一切了。
看著牛車漸漸消失在視野裡,永泉不由望了一眼身邊的橘友雅,嘴角微露苦笑。
其實八葉裡如他這般的,又何止他永泉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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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老來成精,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套在安倍晴明的身上簡直是正確到沒天理。
牛車裡蘇希憋了一肚子的話,全被對話一句輕飄飄的“這下子你可不是來歷不明,瞧,都有人求著你入宮了吧?”,擋得全沒了脾氣。
對著對方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稱讚,某蘇再沒什麼別的表示,縮在車箱的一角里閉目養神去了。
明天,明天她就又能看到那個棋痴了。
第八十章、為難
清泉石上流,翠竹風中搖;案上棋,杯中酒;書三頁,笛聲揚;一苑的幽玄……
耄耋(音同“冒迭”)之年的老者舉著酒盞靜坐在屋中,他的神情怡然、眉眼含笑,此時正饒有興趣地望向在一側專心對弈的男女。
此時正值秋季,空氣乾燥又涼爽,黃昏的暮色染紅了整個院落,連屋內的人影都沒有落下。
“啪。”執黑子的素手修長而白皙,紋枰上溫柔的一聲輕響結束,那手的主人抬起頭,一雙明亮的黑眸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笑意直視對面之人。
有著一頭紫色長髮的秀美青年呆望眼前的棋局,手中的蝙蝠扇無意識地握緊了又松,最終還是低頭:“我輸了。”
“承讓、承讓。”蘇希應的是心安理得,幾乎是歡天喜地開始收拾起盤面上的棋子,嘴裡仍舊不停,“時候不早了,明天你還要去皇宮當差呢,今天就此打住吧。”
原本還幫著一起收拾棋子的某人聞言,不由猛得抬頭:“哎?這麼快?我不急的,蘇希,再下一局吧。”
“不要,你也不看看天是什麼時候了!今天這一下午我就陪你坐在這裡了。”理也不理對方的哀求之色,蘇希便已經站起身伸起了懶腰,“不行了,感覺腿都快斷了。”這該死的跪姿,還一搞就五六個小時,她可憐的腿腳喲。
“蘇……”那紫發青年已經露出包子臉式的哀怨,話還未說完另一邊的人已經如同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不來了不來了,絕對不來了。每次都用這招佐為你都不膩的嗎?”他這張包子臉她在弟弟那裡不知看過多少次,要不是顧著男女有別,估計這傢伙就會像撲阿光一樣纏在自己身上。
思及此,蘇希不由又一次為弟弟感嘆,她早就清楚這棋痴的纏功,但眼睛目睹和親身體驗是兩碼事,這種恨不能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就坐著下棋的可怕勁頭,也難怪她活潑好動喜好時尚的弟弟被硬生生逼上圍棋之路。
自從那一日皇宮匆匆見過,到現在兩人坐在一起手談,已經七日過去。蘇希看到佐為的心態,也由最初的驚喜,發展到現在有點……避之不及?自打與他下了第一盤棋並且贏了之後,蘇希就覺得自己成了一隻有縫的雞蛋,被某隻名叫藤原佐為的蒼蠅一直圍著打轉。咳,好吧,這個比喻有點不雅,但絕對直觀,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隻蒼蠅不能一巴掌拍死,而那隻雞蛋說穿了也是故意裂了縫,有此遭遇實屬活該。
又是一番連哄帶騙,總算把那個像是被奪走了棒棒棒糖的小孩子似的藤原佐為給送出了門,蘇希總算徹底鬆了口氣。幾乎是轉身的同時就聽見不遠處老者的聲音傳來。
“不簡單哪蘇姑娘,老夫都不知你竟還是一位對弈高手,連私下裡被稱為皇宮第一棋士的藤原佐為到現在都不是你一局之敵,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回頭又看到那人坐在迴廊下,一張老臉滿是狹促的戲謔笑意,但卻用著認真的口氣說著讚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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