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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百一定會娶到你。”我剋制語氣中的激動,說出與我年紀不符的咒語。
沈佳儀深呼吸,深深深呼吸。
“現在你想聽答案嗎?我可以立刻告訴你。”沈佳儀的語氣很平靜。或者,我已經失去能力,去分辨她語氣裡隱藏的意義。
突然,我感到很害怕。我極度恐懼,自己不被允許繼續喜歡這個女孩。
那種事情發生的話,可以想見我的生命將如虛踏河面的葉,縱使漂浮在潺潺流水上,卻仍將漸漸枯萎。
“不要,我根本沒有問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拒絕我。我會繼續努力的,這輩子我都會繼續努力下去的。”我的激動轉為一種毫無道理的固執、與驕傲。
“你真的不想聽答案?”沈佳儀嘆氣。
“我不想。拜託別現在告訴我,拜託。”我沉住氣,“你就耐心等待,我追到你的那一天吧。請讓我,繼續喜歡你。”
就這樣,我從未乞討過沈佳儀的答案。
直到地震的那一夜。
Chapter 20
升大學前的夏天,我上了成功嶺,受偷雞摸狗的軍事訓練一個月。
在成功嶺我收到了我兩個網民葉恩瑄與沈姐姐的來信,告訴我沈佳儀聽到我的告白後,似乎是蠻開心的。這訊息大大鼓舞了我。
在汗臭味四溢的軍隊裡,我理所當然寫了上萬字的信給沈佳儀,每一封信的最後都強調同一件事:上了大學,在選擇其它男孩之前,多看我幾眼。我很好,錯過了就不會再遇到的那種好。希望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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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通鋪門口當衛兵,百般寂寥的我,又為沈佳儀寫下了一首歌。
“果然,到了大學才是決勝負的開始。”我苦笑,反覆記誦著旋律。
晃著三分平頭下成功嶺,帶著一大疊沈佳儀的回信,我來到於新竹的交大。沈佳儀則進了國立臺北師範學院,準備以後當國小老師。
臺北與新竹的距離不算遠,但怎麼說都是個障礙。
說說我情敵們座落的位置吧。
很喜歡沈佳儀的詩人謝孟學考上北醫牙醫系,距離沈佳儀最近,如果常約會的話難保不會將我擊沈。愛搞笑的廖英宏、大而化之的楊澤於、低調行事的杜信賢,則不約而同考上臺中的逢甲大學。勁敵阿和也考到臺中的學校,駐守東海大學企管系。
不是情敵的部分,跟我同一天生的李豐民也念了逢甲,賴彥翔讀了輔大,許博淳則因為太常打手槍考不好,跟曹國勝一起到重考班窩了一年。
進入了大學,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那名為大學的新世界裡,沒有人逼著我念書,也不存在太明確的唸書目的(當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這種目的不需要靠唸書就可以達成吧!),我就這麼開始了鬆散悠閒的大學步調。
我跟室友加入了“對方辯友來、對方辯友去”的辯論社,想訓練自己的思考速度跟精緻度,卻只在新生杯裡拿下第三名。後來因為特殊原因,我養成了常常在辯論社社窩睡覺的怪習慣。
大一我還沒有機車代步,幾乎在圖書館裡度過我沒有課的寂寥時光。我在圖書館裡不斷借閱電影錄影帶,在小小的格子桌上呆呆看完包羅永珍的電影,尤其是日本人拍的一堆主題混亂的爛片,我都恍恍惚惚看個乾淨。
比起彰化文化中心小不拉機的藏書,交大圖書館架上的書目型別,也讓我大吃一驚,越是胡說八道的東西我越愛看,什麼青海無上師的佈道內容、中國刑罰大觀、倪匡的勞改日誌、外星人強Jian母牛,我全部照單硬食。
大一一整年我顯然累積了豐沛的、可供小說創作的雜學基礎。
而我跟沈佳儀,也開始在宿舍通電話。
“真的有想我嗎?”
“想,超想的。”
“那你什麼時候回彰化?我們一起去看周淑真老師。”
“就這個禮拜?”
“到時候你來火車站載我囉?”
“那有什麼問題。”
是的,就是這麼曖昧。即使沒有辦法更進一步,我也樂在其中。
有人說戀愛最美的時期,就是曖昧不清的階段。
彼此探詢對方的呼吸,小心翼翼辨別對方釋出的心意,戒慎恐懼給予響應。每一個小動作似乎都有意義,也開始被賦予意義。
走在一起時,男生開始留心女孩是不是走在安全的內側,女生則無法忽略男生僵硬的擺手,是不是正在醞釀牽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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