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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個人的舞臺。
“在如織的人群裡,
有誰會在意,
我突然陰暗的面容,
有誰,
會為我心痛。”
我像瘋子一樣衝進我身邊的那家全城最大的音像行。
夏北,那張清秀美好宛若天使的臉,就那樣清楚的、安靜的在牆上看著我,看著我。
一張接一張、貼滿了整面牆的夏北。
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夢裡卻又無數次不敢正視的眼睛,此刻,微笑著,與我坦然相對。
18歲的夏北,一夜間,如春後野草,以驚人的速度紅透半邊天。
天使夏北,我14歲時的天使夏北啊。
我在宿舍裡抱著我上學時帶來的一個箱子哭得寸斷肝腸,沒有人知道,那裡面,有著我三年來寫的滿滿一箱的信,而收信人只有一個名字,就是夏北。
街邊的狗尾巴草開始搖著絨黃嫩綠的身子淺唱輕舞著的時候,夏北已經出了第二張唱片,我們宿舍裡六個人,有五個女生的床邊都貼了他的海報,每一張海報上都印著四個字:天使夏北。
他終於成為了所有人的天使,我知道,在那一刻,他已經安靜的,從我的生命裡飛走。
宿友淺草問我:“你以前見過夏北嗎?聽說他是你的老鄉耶!”
我搖頭,說:我怎麼會見過他呢?
轉過身,眼淚卻在眼眶裡洶湧起來。
我沒有買過他的唱片,沒有搶過他的海報,我只想在他看不見我的角落裡,看著他應該得到的幸福,然後,永遠在心裡,守護著那個只屬於我的14歲時的夏北。
那一年,夏北的演唱會開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我們宿舍其他五個人都傾盡積蓄買了前排的票去看。
回來的時候,淺草的眼睛腫成了核桃,其他幾個人也情緒低落。
淺草說:“夏北在演唱會時對一個女孩表白了,那個女孩真幸福,”
我已經早早躲進了被子裡,不讓其他人聽到我已經哭啞的聲音。
我不停的告訴自己:那不是我的夏北,不是我一個人的夏北。
可是我的心,仍然隨著淺草的話,碎成無數的粉末,疼痛得無法呼吸。
我是多麼的喜歡他,我是多麼的想要他幸福。
可是,那樣容易受傷的男孩子,他的幸福,需要全世界來給。
我,我只能在他的光芒照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流淚。
一年後,我辦妥了去紐西蘭留學的手續。
去後第二個月,我便傾盡所有生活費不顧休學的危險從紐西蘭直飛回來。
夏北,對不起,我來聽你的演唱會。
那一天,演唱會場只有一百多人,觀眾都是和我們同一大學的夏北的歌迷,我們安靜的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夏北,忘情的唱著,有時,露出憂鬱的微笑。
那是夏北成為明星後的第三年,也是我第一次坐下來,認真的聽他的演唱會。
我終於知道,他不快樂。
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不快樂,他不快樂。
我以為他已經成為所有人的天使,但是天使為什麼沒有找到他的快樂。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來聽他的歌。
對不起,夏北,我不哭了,我要堅強,我要長大。
可是,對不起,夏北,我直到這時候,才有勇氣來聽你的演唱會。
在演唱會進行到一個小時的時候,夏北突然走到臺後,稍頃,他從幕後走出來,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在明亮的舞臺上,他就是童話裡的王子呵,他的臉上,突然綻開了一個如夏花綻放時的燦爛微笑。
那是我,曾經見過的,最美好的笑。
他輕輕的聲音,像音樂一樣在舞臺上流淌:“我的女孩,我想對你說幾句話,我想,你一定也來了,坐在這裡聽我的演唱會。我想問你一句話,那一年,在雲潭邊,我好像聽到你對我說:夏北,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請你告訴我,那是我的幻覺嗎?如果不是,你願意繼續那樣喜歡我,給我幸福嗎?
16歲那年,在雲潭邊,我鼓足勇氣對他說:夏北,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
我自以為的勇氣,其實只是蚊蚋般小小的低語,那樣輕那樣輕,輕得連雲潭細細的水波聲,也輕易的把它蓋去。
夏北,我多麼的傻,我好想哭。
多麼迷人的笑容。
多麼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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