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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爪鋒利,毛皮卻柔軟可親。天地之中,像是隻剩下他和凱文兩個活物,圍坐在火堆旁邊,怎樣的恩怨都無法繼續了。
“吉爾,我一直認為,如果在火堆旁邊坐下,就應該開始講故事。”凱文突然說道,“以前我在一個車隊裡,在野外大家都不敢睡覺,就圍在火堆旁邊。每個人講一個故事,然後呢,天就亮了。車隊裡有很多人,人頭黑壓壓的。但是我年紀比較小,總是能夠坐在最裡面,聽得最清楚。我總是聽他們說差不多的故事,顛沛流離啊,人生驚變啊,羈旅難歸啊。而我總是說同一個故事,那個故事你也聽見了。他們聽到之後總是笑我,說皇室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好心。”
“……”吉爾看見火光在凱文的眼睛裡跳動,將一雙藍色的眼睛映成了紅色,盛滿了血淚和廝殺,盛滿了貴族和平民,盛滿了整個帝國的陰晴日月。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他三歲那年被凱瑟琳小姐送上了冒險村最高的露臺,趴在沒有絲毫防護的露臺邊緣,貪婪地看著村子沐浴在戰火紛飛之中。
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註定要與這些事情為伍,而這十五年平靜的生活,才是他生命之中的插曲。
後來他明白這叫做中二,一種小朋友容易犯的病,到了歲數自然就好了。可要出去闖蕩一番的心思卻並沒有隨著病症的痊癒而消失,反而越發強烈。
“我每次都告訴他們,這個故事是真的,但是從來沒有人相信。當我回到帝都之後,再說這些事情,更是沒有人相信了——他們都認為我那幾年離開帝都是我的父親——當年的王子現在的皇帝——把我送到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只為了保護我。這當然是笑話,我的父親年輕力壯,何必為了一個兒子廢這麼多心思?他當年一心想著弄死我爺爺,連我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凱文說著說著就憤慨起來了,一拳砸在地上,差點撩到了火,幸好吉爾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凱文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吉爾一眼,繼續他的故事:“後來我回來了,我的父親其實非常驚奇。他不在乎我在外面做了什麼,只是為我被劍聖看中感到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帝國對戰士們號召力最強的那個人站在了他那一邊。劍聖巴洛克是一個非常嚴厲的老師,如果不是我在外面逃亡的那幾年的確學了很多鍛鍊了很多,早就被他弄死了。他根本不在意怎麼照顧小孩子,他只是把他的各種訓練強加在一個孩子身上,如果我做不到,他就借指教之名揍我一頓。”
“……”怎麼覺得這個風格和某人很像?幸好媽媽是個溫柔的人……
“後來我足夠強大了,我的父親卻開始畏懼了。他畏懼我的老師的力量,因此他同時親近我們兩個人,又在我們之間種下分裂的種子。我的老師後來的確為他所用,但是這卻並不是我的父親的成功——劍聖出身低微,能力和野心遠超他的身份。他的能力止於劍聖,而他的野心卻更大。我們的祖先,殿堂騎士克倫威爾是劍聖的偶像,他相信一旦時機來到,他振臂一呼就能登上帝國的高峰!他首先希望我能夠成為他的傀儡,但是他失敗了。後來,他希望能得到一名王女作為妻子,但是我的父親甚至沒有一個能夠嫁給他的女兒!最後,他希望我的父親能夠成為他的傀儡。”
“……”真是好大的野心啊。然而,天時地利人和似乎都並不站在劍聖那一邊呢。
凱文笑了笑:“如果說劍聖擁有的是野心,那麼我的父親就是貪婪。他貪婪於一切,希望能夠得到一切。如果說他為了得到權柄堵上了他的一切,那麼他為了保住他的權柄就加註了更多。在他的貪婪面前,劍聖的野心也只能靠後了。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保持著這樣奇怪的關係,一個給予口是心非的遵從,一個付出徒有其表的信任。”
“凱文。”吉爾叫著他的名字,遲疑道,“我以為,劍聖應該是一個令你自豪的老師。”
否則,在兩人戰鬥的時候,對方怎麼會說出他的名字呢?
“抱歉啊,吉格萊。在戰鬥之前,我沒有考慮過你真的能夠戰勝我的。不過,我還以為你們這些戰士都很崇拜巴洛克,只要說了他的名字,都不會考慮太多的。剛剛我說了他這麼多壞話,你居然沒有生氣,也挺讓我意外的。”凱文聳了聳肩,臉上一副戲謔的神情,“吉爾,你的表情都不會變的麼?”
吉爾呵呵道:“不會。”
如果表情經常變的話,還叫做冰山麼?性格總是變來變去的話,你們不會覺得崩麼?
“可是我已經見過你的喜怒哀樂了。”凱文一臉得意地拍了拍吉爾的肩膀,“你的感情不僅僅是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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