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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敢去問許夢澤的。
於是,整件事便沒有了答案。
事件本身所籠罩住的神明色彩,反而更能讓人所津津樂道,經久不衰。與此同時,還帶旺了城隍廟的香火呢。
……
同樣沒有答案的,還有新官上任的宋崇,他找時間將石大蟲送去那崇陽寺,費了很大一番周折,才請到主持元寶大師出來相看。
大師只看了一眼傻乎乎的石大蟲,便道:“這位施主走魂了。”
“可還有救?”
他沒有對元寶大師說實話,只說石大蟲夜間淋了一場雨便變成這樣。
元寶大師搖搖頭,示意沒有了法子。不過他開口請宋崇將石大蟲留下,要收其為沙彌。宋崇答應得很乾脆,石大蟲已經廢了,留在身邊還有什麼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丟下來算了。
石大蟲丟給了別人,但宋崇心頭上的恨卻不曾丟下半點。
必殺陳劍臣!
這就是他的恨。
近日鑑江河堤決堤的影響日漸擴大,有不少災民都朝江州城府湧了過來。他們一無所有,他們拖兒帶女,他們只求有地方住,有一口飯吃。而如果最簡單的願望都無法達成的話,他們就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亂民。
從古至今,這都是一個令朝廷頭疼的問題。
災難往往是百姓作亂的誘因,是導火線,一旦點燃,很快就會一呼百應,勢成燎原。而地方出現了亂民,那也就意味著當地官員要倒黴了。烏紗不保是小事,人頭不保才是大事。
因此,為了預防局面失控,江州張知州早早就想好了對策——關城閉戶是肯定的,如果讓大範圍的災民湧進城來,後果難以收拾;災民進不了城,又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去,唯有在城外面安頓下來,等待官府施捨。
然後就是和江湖幫會虎豹盟合作,讓宋崇來當協管,帶領一批手下,專門負責維持災民的秩序。
宋崇他們做事,可比官府給力多了,更狠辣,更果斷,更暴力,更會嚇人。
同時,可能的話,他們還將是替罪羔羊的不二人選。
對於某些門道,草莽的宋崇沒有去想太多,他只知道自己搖身一變,從賊變成了官。既然當官了,手裡就有了權力;既然有了權力,就應該好好利用,從而獲得最大的好處,更不能讓自己過得憋屈了。
問題就在於,自從遇見陳劍臣,他就感到憋屈了。想搶的美人兒沒有搶到,殺人又沒有殺成,他宋崇縱橫江湖多年,何時有過這般的不痛快?
該死!
……
日子如水,漸漸恢復了平靜,平靜得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那般不知不覺間從每一個人的指尖上飄過,不留下半點痕跡。
讀書,寫字,上課堂,堅持每一天的鍛鍊,偶爾出去吃一頓酒,這幾乎就是陳劍臣全部的生活內容。
人生很多時候,平靜才是幸福。但平靜不代表平淡,反正對於陳劍臣來說,他的日子是不可能過得很平淡的。
這不,距離和魯惜約大婚的日子,剩不得幾天。
也許在天統王朝,男子結婚不算什麼,畢竟可以三妻四妾,乃至於十幾房姨太太諸如此類。換句話說,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一生大概都會結很多次婚,進很多次洞房……
然而陳劍臣屬於外來人士,還無法做到那般“一隻小蜜蜂,隨處採花中”的逍遙境界。因此,對他來說,和魯惜約結婚是大事。
其實關乎禮儀方面的準備,莫三娘和阿寶早就籌備得七七八八了,魯惜約又是單身一人,沒有父母在,這就免去了許多的環節。到了日子,請一隊儀仗,抬著轎子到對面金針齋去,把新人接過來就可以了。
成親之後,魯惜約將會關掉金針齋,全心全意地做陳劍臣的妻子——這都是早就商議好,決定下來的事宜。
說起來,陳劍臣還挺期待那一天的。洞房花燭夜,本就為人生一大樂事。
在這段等待的時光,換了小義去保護魯惜約,嬰寧就又回到陳劍臣身邊,做那伴讀小書童的專職。
人在學院,可陳劍臣訊息並不蔽塞,近日來一連聽到不少關於屯集在城外災民的情況,說已有些騷亂的痕跡了。那宋崇擔當協管一職,暴力執法乃是家常便飯的事,對於看不過眼的災民,動輒欺辱打罵;而府衙施捨出來的飲食,粥水輕盈,可以映照出人的樣子。一大碗下來,撈不到幾粒米。
城府有糧倉,但放糧額度實在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