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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一邊拜,一邊啾啾叫著,好像在說著感謝的話語。
見狀,陳劍臣大吃一驚,呆若木雞,只感到口乾舌燥,瞬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小白狐磕完頭,爬起來開始朝著另一個方向一瘸一瘸地離去,不過及至十餘步開外,它忽又停住,轉身,面向陳劍臣再一次重複進行著剛才的作揖磕頭動作。
如是一共三次,殷殷然,肅肅然,一本正經,看得陳劍臣都發生了錯覺,覺得它不是一匹小狐狸,而是一個感恩戴德的小女孩子似的。最後它嬌小的身影被叢林所掩蓋,慢慢消失掉,連聲音都聽不見了。
“狐狸精?”
半餉之後,陳劍臣才反應過來,聽見四周山風吹動,沙沙聲響,不禁覺得脊背一陣發涼,此地不宜久留,該念頭飛快掠過,他三腳並作兩腳,沿著羊腸小道,飛一般跑下山去,要趕緊回到家裡。
第二章:慈母
緊張地奔出到前山,遇到其他遊人後,陳劍臣才稍微放鬆情緒,正見到逃跑的自家毛驢在山間路邊吃草,順手牽了,趕下山去,回家。
陳劍臣家住在景陽村,距離楓山不遠,不過五里路程。
景陽村隸屬江州管轄,有五十八戶人家,人口兩百二十六人;村周邊有一脈清清的溪水,潺潺流過,倒顯得風景清秀,有些靈氣。
在路上,陳劍臣腦子裡揮之不去的仍是那匹表現“出格”的白狐,他隱隱覺得這個世界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可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又完全說不上來。畢竟此身的前主人不過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江州城都不曾進過幾回,野外見識自然少得可憐。
“莫非這個世界有妖魔鬼怪之類的存在?”
陳劍臣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如果真得有妖魔鬼怪,這麼說,難道也會有神仙?哈,應該是我想象力太豐富了……”
他越想越覺得荒誕,無厘頭,便強自按下了這個念頭。
約莫一柱香時間後,陳劍臣回到了村口,牽著毛驢徑直回家。村中的人們見到他,紛紛躬身致禮,畢恭畢敬的,叫“陳相公”。等他走遠,那些村姑村婆就交頭接耳滿懷羨慕地議論著,羨慕“莫三娘”終於熬出了頭,有這麼一個出息的兒子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莫三娘就是陳劍臣的母親。
陳劍臣幼年喪父,全憑母親辛勤勞作撫養成人,並含辛茹苦地供其上學讀書,母子兩人簡直相依為命。但就在陳劍臣考取秀才功名的那一天,放榜之日,他閱榜之後,欣喜若狂,一拍手,叫一聲“好”,然後一頭栽倒了地上,雙眼翻白,口吐白沫,活生生上演了一出“范進中舉”的樣板戲;待其醒過來時,卻已物是人非,靈魂易主。而剛穿越過來的地球人自是不敢聲張,悄悄消化著陌生的一切,包括接受一位慈祥的母親存在。
在地球位面,他雙親早亡,無親無故的,對於異時空的這一份堪稱偉大的母愛並沒有多少抗拒之情,很快就預設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其真心地接納了莫三孃的母親身份,孝順有加。
……
回到簡陋的家,剛進入院子,正見到頭髮花白的母親在吃力地劈著柴,額頭汗水潸潸都顧不上拭擦。她今年才三十六歲,可姣好的面容已經有了皺紋,過早地銘刻上歲月風霜的痕跡。
陳劍臣搶一步上去,道:“娘,我不是說了嗎?這些柴等我回來,我來劈。”伸手便要搶過斧頭。
莫三娘卻緊抓住不放,道:“留仙,這些粗重活你怎麼幹得了?況且,你現在是秀才了,有功名身份,更不能幹粗重活。若被別人看見,會笑話你的。”
陳劍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奪過斧頭:“什麼秀才不秀才的,在家裡,我永遠都是你的兒子。兒子幫母親幹活,天經地義,誰能說閒話?”
——在天統王朝,讀書人清高。所謂清高,既是自命,別的人也承認。有言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言外之意就是“讀書人基本不幹家務的”,故而盛產“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書呆子。
昔日的陳劍臣,同樣是個十指不沾水的主。
不過,今非昔比,身體固然沒換,但思想觀念已經換套了。現在的陳劍臣是不可能讓自己大喇喇坐在房間內讀什麼“之乎者也”,而留母親一個人在院子裡揮汗如雨的,他做不出來那種事——其個性一向倔強,穿越而來,對於異時空朝代的諸種規矩,框框條條,根本沒有太在意。
於是掄起斧頭,有模有樣地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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