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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
陳劍臣謂然一嘆,把毛筆放下,走出了書房。
“留仙,快要吃晚飯了,你去哪裡?”
聽到動靜,莫三娘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問道。
陳劍臣回答:“孃親,我出去走一圈就回來……”
身子已經邁出了大門,一路不作停留,徑直出到村口外面。
日薄西山,半天紅霞,天空瀰漫著一股仄仄的氣氛。
陳劍臣來到村外的溪流邊上,正負手望天間,驀然旁邊傳來一聲怯怯的問候:“留仙哥,你怎麼在這……”
陳劍臣一怔,就看見一個身穿藍色粗布棉衣的少女脆生生地站在自己三步外,少女眉目如畫,清新脫俗,雖然渾身不沾半點珠光寶氣,但更顯得清水出芙蓉,乾淨素雅,猶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
阿寶……
很快,陳劍臣的腦海裡便浮現出這麼一個名字——阿寶是居住在景陽村村尾的一個少女,今年才十三歲,雙親早亡,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甚是惹人可憐。在幼年時期,那時的陳劍臣和阿寶常常在一塊玩水玩泥沙,很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不過隨著陳劍臣逐步逐步走上了讀書之路,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漸漸疏遠了,慢慢斷絕了來往。
以前的陳劍臣屬於典型的書呆子,脾氣既臭且擰,除了讀書之外,對於其他事情一概無視。倒是阿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偷偷跑來陳劍臣所讀的私塾,隔得遠遠的聽他琅琅的讀書聲,聽得很是陶醉。
當然,這些事情,那時候的陳劍臣是毫無察覺的——就算察覺,也不會有什麼表示。
阿寶父母雙亡後,日子過得很是悽苦,舉目無親,無田無地無手藝,只能靠上山撿拾柴木和採集野果為生,她家裡的房子早已崩壞不可居住,便寄居在村後面的一間土地公小廟裡棲身。平時村裡的人見她可憐,間或會給她送些柴米油鹽,賙濟賙濟。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阿寶固然大字不識,但為人淳樸,倒是懂得許多道理,加上性格乖巧,天生麗質,出落得一朵花似的。如今只是年幼,還無法論及婚嫁,如果再長大兩年,大概就可以尋到一戶殷實人家嫁過去,脫離苦難的生活了。
其實近年來已有些八姑六婆跑過來,拾掇阿寶去給別人當童養媳,其中的物件甚至有江州城裡的大戶人家呢。但不知怎的,阿寶一律搖頭拒絕,更寧願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捱日子……
被陳劍臣兩道目光一碰,少女忙不迭地低下頭來,兩隻小手不安地搓著衣角,囁嚅道:“哦,這個……忘記你現在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了,我應該叫……”
“就叫留仙哥吧,我覺得好聽。”
她下面的話語一下子被陳劍臣堵住。
阿寶訝然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頗大,當和陳劍臣的眼神相觸,又很快地躲閃下去,麵皮泛紅的不知該說什麼——想起來,她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和陳劍臣說過一句話了。雖然兩人同村,但人各有命,竟仿若相隔天涯。
瞧著其一身敝舊的破棉衣,陳劍臣問道:“天氣這麼冷,你怎麼跑出來了?”
今天雖然放晴,但乾冷乾冷的,到了如今的傍晚時分,更是颳起了北風,北風吹拂在阿寶的身上,她隱隱有顫抖之意,彷彿一朵在風中畏縮的花兒。
聽到陳劍臣問話,阿寶仍是習慣性地緊張,好一會才細聲回答:“剛才不知從哪裡跑來一個道士,來到土地公廟裡……我有些害怕,就跑了出來。”
她聲音怯怯柔柔的,陳劍臣差點沒聽清楚,先是反應般“哦”了聲,隨即一個激靈:“道士?什麼樣的道士?”
多說了兩句話後,阿寶的情緒也漸漸放鬆,解說道:“嗯,是一箇中年道士,有鬍鬚的……手裡還拿著一柄竹竿招牌,上面寫著字,不過我不知道寫著什麼字。”
陳劍臣忽問:“他身上有沒有揹著木劍,以及另一個手有沒有拿著鈴鐺?”
阿寶搔搔頭,想了一會才說:“似乎是揹著劍,鈴鐺倒沒見著……我沒有看太清楚就跑出來了。”
陳劍臣微一思考,心想這道士很可能就是那個嶗山道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到外面尋他不著,對方反而無聲無息地跑到村子裡來了,卻不知要搗弄些什麼……
對於這個道士,陳劍臣現在並沒有寄予太多實質性的願望,只是想尋著他問清楚一些事情罷了。至於對方是否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還得見面瞭解後才知,從而制定更詳細的應對方案。
想到這,陳劍臣怕道士又跑了,馬上拔腿就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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