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2/4 頁)
打向衝上來的鬼差——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號慕摧絕。讀聖賢書,為何事學?正氣不屈,浩然誅邪!”
這四十個字,並沒有一下子就全部激發出來,也不一定排列整齊,而是猶如天女散花般飛舞著,字元混雜繽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
如此手段,如此神通,簡直前所未聞,見未曾見。
後面侯青看著,心神大震:去年之時,陳劍臣在筆架山巔題詩,筆下有正氣,但樹妖曾言,那些正氣十分薄弱,根本傷害不到它。不料才過去一年,陳劍臣竟然把正氣修圌煉到了“氣煉字元”的地步,怎麼可能?
字元飛舞,光華流圌溢,一如春天繽紛而落的桃花。只是這桃花,卻要命。
桃花過處,鬼神辟易!
嗤嗤嗤!
密密麻麻的異聲發出,每一名鬼差身上都中了至少兩道字元。
字元入體,它們即時像被冰雹打了的茄子,不但焉了,而且殘了,把手中的鐵鏈兵器全部扔倒在地,一個個雙手抱頭,慘叫著在地上打滾,彷彿被什麼東西插圌進了腦子裡,只感到無比的痛苦。
那痛苦是如此慘烈,竟使得這些鬼差臨陣反戈,滾爬著過來,大聲叫陳劍臣饒命。只是為時已晚,不用多久他們就發現自己的身軀正以一種肉圌眼可見的速度發生怪異的變化。開始時雙圌腿先變作透圌明狀,然後憑空化為烏有,一路化上來,到最後全身被溶成一縷青煙。
青煙嫋嫋,散作無形,再不復存在。
這是真正的神魂俱滅!
周圍數目眾多的陰魂見狀,被嚇得魂圌飛圌魄圌散,山神的命令都顧不上了,轉身有多遠就逃多遠——獎賞可觀,但小命更可貴。
侯青的面色變得很難看,紅裡透著黑,黑裡透著白,白裡又透出詭異的粉色來,不是變臉勝變臉,到了最後,終於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
“正氣?”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正氣的瞭解其實極其膚淺。
正氣,到底是什麼存在?
這個命題自古以來就有諸多爭執,尤其在那些窮經皓首的儒生圈子裡頭,對此概念的爭論最多。但爭來爭去,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始終沒有一個定論,最多隻是把正氣定性為一種剛陽之氣而已,和血氣差不多的存在,只是更純粹,更難練就。
正如汪城隍所說的:“正氣,已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而在侯青的認識裡,他同樣也是把正氣當成是一種剛陽之氣的存在,所以得知陳劍臣帶著席方平來闖山後,立刻就準備了相關的手段應付。可目前看來,他所準備的傢伙未免有些兒戲,無它,沒看到陳劍臣都能夠馭字殺敵了嗎?
這哪裡還是一種單純的氣?直接就是一種神通手段了,而且是前所未聞的新手段。
“此子,不可力敵……”
只轉瞬之間,侯青竟萌生了膽怯之心。他一路從鬼差做到山神,早積累了無數的戰鬥經驗,養成狡猾謹慎的性子。衡量判斷之後,知道應該揚長避短,並不宜在這裡和陳劍臣正面開戰,當下心念一動,呼呼兩聲,在他的身後,左右兩邊便憑空出現兩盞燈籠。
這兩盞燈籠,渾圌圓若球狀,白紙面,上面有三個大黑字:替死鬼!
說也奇怪,兩燈籠一出,頓時席捲起一陣濃濃的黑霧,黑霧之中,鬼哭啾啾,哭得圌人圌心煩意亂。
黑霧湧起,不用多久便把侯青的身圌體遮蓋住,然後再朝著陳劍臣和席方平兩人衝來。
陳劍臣沉聲道:“有古怪,此地不可久留,席兄先出去。”
席方平急道:“那家父如何是好?”
陳劍臣喝道:“子若不存,父安保之?明日我再和你到江州城隍廟處打官司去!”
席方平狠狠一跺腳,唯有凝神斂念,片刻之後嗖的,魂神就從陰司裡脫身而去,在聞不得雞鳴香的保護下,安然回到了軀殼中。
這就是聞不得雞鳴香的巨大作用,如果沒有此物,一般人魂神出竅來到了陰司,就會迷失於天地之間,再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黃圌泉路茫茫,一入難回鄉。
魂神回不去了,俗話就叫做“走魂兒”,剩得一副軀殼,不過行屍走肉的白圌痴而已,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得請修士來做法,招魂!
席方平回去現實世界,陳劍臣少了一份顧慮,仗劍於胸前,凝神以對。
呼!
黑霧之中,一盞燈籠飛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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