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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回來了。”
嬰寧從書桌後面站起,走過來,小聲道:“他什麼都不肯說……”
那相貌普通的漢子受傷不淺,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面色蒼白如紙,一身的藍袍到處都濺著血跡,看上去很恐怖,但其一雙大手,猶自死死地抓住兵器,眼神警戒地盯著陳劍臣和嬰寧。
“你們,為什麼救我?”
他眼神一抹的變化,分明出賣了他的內心,顯然也想起了早上一照面的邂逅,從而認出了陳劍臣兩人。
陳劍臣坐在椅子上,忽然單刀直入地發問:“閣下夜探府衙,可否是打聽聶大人的訊息?”
漢子明顯一愣,全身都繃直了,但轉瞬之間,他又放鬆了下來,佯作驚訝地道:“什麼聶大人?”
陳劍臣心裡已明瞭幾分,但神色不動:“當然是聶志遠大人,莫非你想劫獄?”
這句話更是石破天驚,利刃一樣插中漢子心坎,面色更白了些:“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真想不出陳劍臣會如此說話,因為其明顯只是一介書生而已。但回想起剛才被嬰寧所救的過程,卻是充滿了詭異,古怪,自己根本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就被救進這裡來了。
漢子練武多年,自問在江湖上也算一把好手,但對於嬰寧的手段完全看不透,如果自己能被稱為高手的話,那嬰寧豈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又或者,他對方傳聞中的修士存在?
想到這裡,他心中凜然,越發摸不透陳劍臣和嬰寧的來歷了。
因為摸不透,所以不敢亂說話,只好保持沉默。
對於他的戒備,陳劍臣能理解,換了他,在搞不清狀況的前提下,也絕不會托出自己的底細。
陳劍臣忽然笑了:“這位大哥,你可以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的。”
他這麼一笑,卻更引起漢子的戒心,不知陳劍臣要玩哪一齣?他可是老江湖了,哪裡輕易就交底出去?
陳劍臣先是一陣沉默,忽然又問:“聶家小姐還好吧……”
“你……”
漢子更加捉摸不定了,心中驚疑無以復加。
“實不相瞞,我是聶小姐的一位故友。”
漢子霍然要起身,卻引動了傷勢,痛得哎喲一聲,不敢再動。可他真是頑強,並沒有暈過去,而是側著頭問:“你是……”
“陳姓,字留仙。”
到了這個時候,再隱瞞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坦白了講,更有助雙方的交談。
“原來是你!”
漢子驚喜交集。
陳劍臣眉毛一揚:“你認識我?”
漢子搖搖頭:“不認識,不過師妹身上帶著一幅字,她常常開啟了看……我知道,寫這幅字的人是陳留仙。”
師妹?
果不其然,此人不但認識聶小倩,而且還是聶小倩的師兄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至於聶小倩身上所帶的那一幅字,陳劍臣自是明白,就是當日送給她的那一首詩: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影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她倒是一直帶在身邊,哪怕遭逢大難,也沒有遺失掉。
話說到這個份上,彼此都知道是“自己人”了,漢子的戒心煙消雲散,先感謝嬰寧的救命之恩,再自我介紹起來:
原來他姓夏,名棋,浙州本地人士,和聶小倩師出同門——
聶小倩的師傅乃是一風塵異人,自稱“山中老人”,但真實姓名來歷就算作為徒弟的他們都不曾瞭解,其生平只收了四個徒弟,聶小倩屬於最小的一個,被三位師兄親切地稱為“小師妹”。
這一次聶家遭逢大難,聶志遠蒙冤下獄,聶小倩狀告無門——她可不認同父親的意見,覺得進京面聖後就能沉冤得雪了。皆因在外面,聶小倩打聽到了許多小道訊息,知道廟堂之上有些人就是一心想置父親於死地的。
父親留在浙州是死,上京後更是死。
看透這一層內幕後,聶小倩將心一橫,決定劫獄,用武力解救父親出來。但想在浙州城府中動手根本不可能,浙州守備兵強馬壯,哪裡是她所能應付得了的?
於是,幾番思量之下,聶小倩有了決定:官方押解聶志遠上京的途中,就是最好下手的時機了。
聶小倩自感自己孤身影單,力量單薄,於是便想找三位師兄幫忙,共謀大事。她的三位師兄倒也仗義,有任俠意氣,聽聞師妹家的不平遭遇後,個個義憤填膺,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了,根本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