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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所得到的,卻是如冰山般的沉默。
那時候聶小倩主動叫陳劍臣贈字,而陳劍臣寫了一首情詩給她,在大眾化的角度上看,非常wěn合“才子佳人”式的發展套路。在聶小
倩看來,這一首詩已是陳劍臣的表白之言了,甚至說是定情之物也不為過一雖然,陳劍臣那時候寫這一幅字,更多的只是因為前世的某些懷舊情緒罷了。
家逢厄運,境況淪落,從出身權貴的富家女一下子變成囚犯的女兒,簡直是從天堂跌落到地獄,換了一般女子,只怕早就整天以淚洗臉,悽悽慘慘慼戚,感秋哀春空悲切了。但聶小倩沒有,不但沒有,而去決意走上不歸路,要劫囚救父,至於以後怎麼樣,渾然顧不上了包括,和陳劍臣可能的未來。
陳劍臣是書生,是讀書人,按照正常情況,他肯定是要考更高階的功名,乃至於入朝為官的。這樣的出身前程,當然要和劫囚救父的聶小倩劃開界限,避之不及……
如是,聶小倩和陳劍臣的人生軌跡就彷彿兩條直線,本來相距甚遠,然後不知何故很短暫地交接到了一起,最後又再度分開,越分越遠,永生不再有二度交集的機會。
然而,人生之事總是充滿變數,在蘭若寺,兩根直線居然又碰到了一塊兒。不但碰到了,而去還很親密地到了一起,隱隱有擰成一股繩的意思。
聶小倩驚喜無比。
這驚喜突然而迅猛,在短時間內掩蓋了很多其他考慮的因素,以及沖掉了內心的擔憂和內疚。
但就在現在,漫天風雨之際,聶小倩感受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意味,許多的念頭才譁然湧起來,看著身邊這位揹負著書童的少年,不知何故,產生了濃濃的新鮮好奇感:“留仙,你的衣服沒有溼呢。”
她沒有任何責問的意思,問得很自然,倒帶著一些驚訝,以及讚歎的別樣情緒。
陳劍臣揹著嬰寧,走得很穩,聞言呵呵一笑道:“我會法術的。”
這個〖答〗案明顯超出了聶小倩的想象,條件反射地反問一句出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江州我遇到一位嶗山道士,他說我有慧根,所以傳授了一些法術給我防身。”
很玄乎的回答,但無疑是很有用的回答,不是為了掩飾己身,而是要為了掩飾嬰寧的狐狸精身份。
這個回答對於聶小倩而言有些難以接受,但當回答的人是陳劍臣時,她接受起來就容易得多了,由此也就可以解釋很多疑竇,心想:原來他安慰我並不是單純的言語xìng質,他竟是會法術的有法術,就有力量,而力量往往和膽sè掛鉤。由此可見,陳劍臣敢於參與到這一趟的行動來,絕非意氣用事。
從這一點上看,符合聶小倩對於陳劍臣的認知,他依然還是那個落拓而自若的少年。
陳劍臣揹著嬰寧,嬰寧又揹著血檀木書筐,但其實正是書筐的防水防風的作用在發揮著,遮擋了周圍一圈的天空,聶小倩進入到圈子裡來,所以受到了書筐的呵護。至於她的兩位師兄可沒有如斯待遇了,他們率先走在前面,也沒有留意到後面小師妹和陳劍臣之間的對話。
風雨太大,夜sè如墨,很多東西就想在意也在意不了。
蓬!
貿然前方一聲巨響,好像炸雷一般,震耳yù聾。與此同時,有好幾塊重物裹挾著風雨呼嘯而起,漫無目標地飛砸過來。
走在前面的吳巖和霍君大吃了一驚,紛紛施展身法輕功,憑著聽風辨形的手段騰挪躲閃,避讓開去:一邊大聲叫後面的聶小倩小心。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牛鼻子,今晚本姥姥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無邊魔神,起!”
一聲尖銳的喊叫,帶著難以言喻的恨意,以及癲狂,從風雨聲中穿透出來,直穿入到吳巖他們的耳朵裡面,震得嗡嗡響,聶小倩雙tuǐ一軟,差點就要摔倒,幸而被陳劍臣一把扶住。
緊接著,在隱約的前方,募然有兩團巨大的光華在發生劇烈的碰撞,
一邊的光華,顏sè硃紅如血,又似夕陽落下的彩霞,形成一道長長的劍形,看上去,宛若一柄巨劍。但天下間,哪裡有如斯巨大的一柄長劍?
另一邊的光華卻烏黑一大片,邊緣處又有一圈瑩瑩的綠光,藉此將天sè劃分開來。黑光氣焰騰騰,簡直有鋪天蓋地之勢,將紅光團團圍住。而紅光左突右搶,始終無法殺出黑光的重圍。
那是什麼東西?
吳巖和霍君面面相覷,都感到無以倫比的震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