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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學政忍著一口氣,道:“風兄說笑了,我江州代表生員並無參賽之意,只是來觀摩學習的。”說著,便叫陳劍臣和蕭寒楓下馬車來參見對方,又介紹起來。
這時候,國子監隊伍中的馬車內紛紛都有生員探頭出來張望打量,不過基本都是隻掃了一眼,就又坐回去了。在那些掃視的目光內,明顯附帶著某些倨傲、高高在上、乃至於蔑視的意味。
——作為國子監的生員代表,蔑視明華書院的生員代表,實在非常正常。正常得,就像名牌大學生總會習慣性地看不起三流大學的學生一樣。
對於這些蔑視,蕭寒楓的面色有些漲紅,倒是陳劍臣“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衝動反應。
見到他們,尤其是打量著連鬍鬚都還沒有長出來的陳劍臣,風學政不禁啞然失笑:叫這麼兩個少不更事,進學時間短暫的生員來浙州,那顧惜朝擺明了就是以退為進嘛,倒是個聰明人,有自知之明,懂得進退。
多看了陳劍臣幾眼後,他笑著撫須對顧學政道:“此子十六歲考的廩生,還是三試第一,又長得一表人才,我可得恭喜顧兄了,治下有這等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他說的,顯然又是反話;至少在顧學政聽來,就是反話。
顧學政沒好氣地掃了陳劍臣一眼,並不開聲。其實他上任以來就曾對明華書院的生員進行過一番考察,毫無疑問,童子試三試第一的陳劍臣是他的重點考察物件。不過可惜,最後的結果讓他非常不滿意。
換句話說,陳劍臣在進學一年餘的時間內,表現最多隻能說是中規中矩,根本沒有什麼出眾之處。而且在重要的時文科目之上,甚至是不合格的。這樣的表現,無疑不能讓顧學政滿意。
然而不滿意也沒辦法,生員的生活學習狀態,只要不違反院規,別人都不能強自施壓。牛不低頭,無法強按下來飲水。另外顧學政也不願逼迫得太緊,否則會起反效果。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神童級別的人長大後就泯然眾人矣;原因很多,但管教過嚴無疑就是一個大原因。
況且,童子試畢竟只是童子試,在顧學政這等人物的眼裡,童子試根本無法準確測驗出一個人的真正才學。而在科舉歷史的長河裡,不知出現過多少在童子試時頭角崢嶸,而在正式科舉中折戟沉沙的人。
比如諸葛臥龍,他就是一個代表。其童子試和陳劍臣一樣,一樣是三試第一,而且還是在浙州。但後來一直考到老都無法中舉,心情憤懣鬱悶至極,這才心灰意冷,開始浪跡天涯,寫誌異豔、情小說,聊以抒發胸臆。
所以說,風念歌的話,顧學政聽在耳裡,就是反話。
“好了,趕路要緊,進入浙州城府後,我再找顧兄說話吧。”
說完,風念歌吩咐車伕開始驅馬奔行,轔轔遠去。
“還傻站著幹嘛,上車。”
顧學政被曾經的競爭對手奚落了一番,心情不好,越發覺得蕭寒楓和陳劍臣兩人很不順眼,言語之間,立刻就帶上了訓斥的口吻。
第一百五十七章:行令
日落西山,趕在浙州城門關閘之前,陳劍臣一行堪堪入城府,
一路不作停留,直奔開泰書院。
開泰書院位於浙州城府東城,佔地二十餘畝,幾乎比明華學院大上一倍,其內綠樹成蔭,宛如一個大大的莊園子,景sè宜人。巨大的院門坐北向南,右側之處,和明華書院一樣,豎立著一座筆直莊重的聖律碑。
碑上的書院戒律似乎比明華書院還要多幾分,一眼掃下來,不下五百條。
一這些戒律,都是很有歷史來歷的,然而傳承至今,有不少都名存實亡了,生員可以用捐錢的辦法抵消部分律令的約束。
比如在明華書院,本來每個生員每個月請假的數額都有限制,但現在只要交納翻倍的請假費,就可無限制請假,書院學監才懶得多管。
進入書院,開泰方面早安排了專人來接待,把他們帶到西面的迎賓區去。迎賓區以書院為大單位,劃分成一個個的獨門獨戶的院落,因為明華書院的人最少,就被安排在最邊上的一座小院子裡頭。
住宿環~不錯,每個生員代表都有獨立的房間。至於飲食,被髮放了一塊木製的“名刺”等若是身份證明了。
有證明,就能在開泰學院裡的食堂內免費用餐。
安頓完畢,顧學政吩咐陳劍臣和蕭寒楓兩人要好生呆在院子裡,不要亂闖,然後他就和兩位先生出去應酬了。
“留仙學長,請過來一下,我有一幅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