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夜白纖瘦的肩,夜白微微笑著,任他的指尖重重的陷進肉裡去,漆黑的眸子裡深不見底。
晨殤突然放開手,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你受傷了!”
他與夜白之間有一股說不清楚的紐帶連線,僅憑近距離的接觸,便能感應得到。
碎玉站了起來,對於夜白的突然造訪有些意外,卻禮貌而不失風儀的對他含笑致意。
對於落月和晨殤的朋友,他全都當作自己的朋友,而且,夜白於他還有施藥之恩。
夜白淡淡微笑,向碎玉點頭還了禮,然後對滿臉擔憂的晨殤說道:“是我練術時不小心,現在已無大礙了。”
晨殤鬆了一口氣。
庭院裡沒有樹蔭,熾熱的陽光從頭上灑下來,灼得夜白的臉有些微紅。
他不喜山下冷熱無常的環境,此時的炙熱讓他很不舒服,如果不是要來接落月,他恐怕會一直呆在杏花林中。
輕輕揚了揚手,庭院裡的天氣頓時變了色,飄揚的白雪紛紛揚揚從天上灑落下來,瞬間便將空氣裡的燥熱之氣盡數吸去。
落月看著夜白從容優雅的施出風雲術,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從來不懂得低調,卻也不倔傲,任何一個舉動皆隨心所欲,全然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他似乎從來不在意身外之人的想法。
淡漠得讓人心寒。
可就是這樣的夜白,卻偏偏讓她愛極,哪怕是幾年不見,哪怕是練劍之時專一凝氣從不分神,可是在見到他的一瞬間,仍然無可遏止的陷了下去。
像是冰幽深寒的碧潭,帶著澄澈卻致命的盅惑,讓她心甘情願的往下跳。
“夜白……”仍然只是這兩個字,她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一見到他,所有的語言都變得頹然無力,她咬緊下唇,秀致的清瞳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他明明是淺笑溫雅,對她恭敬有加,卻總讓她感覺他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夜白閒散自若的站在院中,紛揚白雪瞬間落上他殷紅的衣袍,轉眼融成水珠,然後消失在袍曳裡。
“少主,我是來接你回宮的。”他的聲調平穩清和,神情慵懶閒散,面對落月因為緊張而咬住下唇的小臉,似乎他才是主子,而落月卻是那個仰慕他而不得的丫環。
“是不是宮裡有什麼事?”落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問道,她不敢太大聲,生怕自己的聲音不小心洩露出自己的情緒。
“宮主欲在少主十八歲生辰之時,傳位於少主。”
碎玉靜靜的看著晨殤收拾著東西,落月將玉琴放進了晨殤做的琴盒裡,動作小心,對於晨殤的心意,她一向格外珍重。
沒想到這麼快又要面臨分別,他的心裡有些牽掛和不捨。
自從在杏花樓遇到這兩個人的時候,他的視線便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們移動。
落月明明年齡尚小,卻偏偏隨時都是一副沉穩冷練的樣子,而晨殤的性子卻是與外表十分不符的大大咧咧和淳厚,無聖宮的庇護讓他們不黯世事,卻偏偏要揹負一些不為外人道的沉重。
有些心疼。
似乎他倆是他的手足一般。
“落月,回宮之後倘若無事也可下山走走,陋居一直都是你們在山下的家。”碎玉微笑著看她。
落月將琴盒抱在懷裡,口氣淡然:“恐怕永遠不下山的好。”見碎玉有些驚訝的表情,她解釋道,“我一旦當上了無聖宮宮主,除非退位和邪魔出世,否則永遠不能踏出山下一步。”
“我可以來看你!”晨殤抱著白白咧著嘴笑,“碎玉,我想你的時候就會下山來看你!”
“好。”碎玉含笑點頭。
落月不會掠影,但可以御劍,只是她的身份,沒有必要如此費神。
夜白抱著她,優美的下頜微微仰起,烏黑的髮絲在空中飛揚起來,散亂得像自由不羈的海藻,盡情飛舞。
沒有華麗的鋪排,沒有嫋娥的宮女護送,只有他與晨殤,在空氣裡劃出一道長長的疏影,一紅一青一白,像天邊炫麗滑過的彩虹。
若是能這樣直到永遠,沒有盡頭,那該有多好,落月緊緊的攥住他的衣角,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最後的機會
落月靜靜的站在銅鏡面前,純白的袍曳長垂及地,她目光沉穩如水,清麗的容顏上了淡淡的妝,長長的頭髮挽起一束,剩下的垂落下來,交疊在炫白的衣色上,濃郁沉幽的黑。
伏珠從首飾盒裡拿出根髮簪,被落月擋開,她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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