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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琴音,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落月的太陽穴隱隱發漲,腦海裡慢慢的浮響起幾個聲符……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晨殤彈不出這樣好聽的曲子!他不是晨殤!
落月猛的睜大眼睛,驚得後退一步。
晨殤慢慢的抬起頭,漆黑的瞳孔漸漸泛出瑩瑩的紫,那把琴消失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面目變得猙獰,眼睛裡卻流出血一樣的淚水。
“丫頭,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你怎麼可以……”
落月驚得踉蹌後退,她怎麼傷他了!她怎麼傷他了!
這樣的晨殤讓她感到害怕和恐懼!她驚慌的想要施術,卻發現身上一點靈氣也無!伸手欲拔劍,卻發現銀勾也不在!
晨殤猙獰的伸出手來,尖利的指甲和掌心裡,全是血!鮮紅的血!一片豔紅……
落月無聲的叫喊著,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她驚訝的打量著頭頂,那繡著素雅清荷的精美床罩,淺粉的纓絡垂落下來,在她的上方輕輕的擺動,身上穿著乾淨的白色睡衣,柔軟溫暖的錦被蓋在身上,空氣裡是氤氳的嫋嫋檀香,將她剛剛在夢中的激烈情緒奇異的平定下來,慢慢的歸於止水。
那架玉琴靜靜的擺在旁邊的几案之上,左邊是精巧的梳妝檯,旁邊的書桌上整齊的放著文房四寶,中間的桌椅整齊的放著,下面鋪著一塊厚厚的地毯。
這裡是,陋居。
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看著她驚訝的眼神,溫雅的笑了起來,眼角有些淺淺的細紋,卻仍然擋不住他的風華。
“你醒了?”碎玉微笑著,將托盤放在床邊,然後輕輕揭開那個白底藍瓷湯盅,用勺子盛了一些湯出來,溫潤的白瓷小勺輕輕的碰撞著碗,發出清脆的聲響,碎玉安靜的斂著眉目,一片儒氣與淡雅。
“餓了吧,先把這碗湯喝了。”碎玉舀起一勺湯,輕輕的吹了吹,然後遞到落月唇邊,她愣了一愣,看著他輕輕的點頭安撫示意,她低下頭,將那湯喝了進去,淡淡的味道,入喉之後卻覺得餘香醇厚,雞肉的味道在舌尖久久的瀰漫著,刺激著她的味蕾,讓她想要再喝一些。
一勺,又一勺,直到那盅雞湯見了底,落月才覺得胃裡不是那樣空空的。
我怎麼會在這裡?落月疑惑的問道,卻發現她只是張了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的臉色有些微變,她怎麼會一覺醒來,便來到了陋居?而且還說不出話來!記憶中她應該是……
一幕幕不堪回首的片段湧入她的腦海,落月突然驚恐的瞪大眼,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她不是……
碎玉看她有些激動的樣子,正要開口,門口卻突然走進一個人來,面如冠玉,眸若流星,烏黑的長髮在行走間輕揚起來,玄青色的輕衫如浪翻卷,同色的袍帶整齊的束著,明明只是一個男子,卻猶如一顆閃閃發亮的星子,耀眼的風采將周圍的一切景緻襯得黯淡失色。
晨殤!
落月驚得猛的後退,後腦重重的撞在了床柱上,下身的疼痛更是如同再次撕裂般,提醒著她在醒來之前所發生過的一切事情!
“丫頭!”晨殤見她撞在床沿上,如一陣風般掠了過來,緊張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撞痛了沒有!”
落月拼命的搖著頭,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恐懼,她全身都瑟瑟的發著抖。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無聲的嘶喊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碎玉看著他們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們先聊,我先出去吧。”
不!碎玉,不要走!不要走!救我!救我!落月拼命的睜大眼睛,哀求的看著碎玉,碎玉怔了怔,不知道她的眼神裡為何有如此的絕望,恐懼,還有悲傷……
“不要怕,不要怕……”晨殤輕輕的拍著她的肩,像哄孩子般的哄著她,“丫頭,不要害怕,沒有事了,再不會有事了……”
碎玉輕嘆了一聲:“我就在外面,落月,你有事就叫我。”
他轉身走了出去,而且沒有忘記帶上門,落月的心似乎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沉入深淵,她驚恐的看著晨殤,如同看著一個惡魔!
也許是她眼裡的驚恐,也許是她從來沒有透露出來的軟弱,晨殤痛楚的看著她,喉嚨裡似是哽住了什麼東西,她在發抖,她在害怕,她的臉色一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晨殤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