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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將朝中大賊剪除取代,方可進一步作大位安排。這是時也,命也,也是我的失策。也所謂是此一時、彼一時也。”
說著,他在馬上向三人抱揖,悲聲道:“我向大家抱憾,只是誤了大家了。”
三人均回禮。
大石公道:“先生委屈,左右為難,進退失據,我們明白,先生為國養士,保住一些忠臣良將,不為削刑,已是造福蒼生。況且,帝位授受,豈容急噪之舉!深謀而遠慮,勢所必然,急不得也!”
哥舒仇眠則道:“我們這都沒什麼。反正忝為‘自在門’一員,也算能為保家衛國,盡些小力,人老是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唯當今之勢,此說未免虛浮托大。人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幫些該助的人,也算功德無量矣。俠之小者,為友為鄰,卻又何妨?先生不必過分自責。待時機臨時,我們靜候待命,一定應從先生號召。”
“我知道是形勢所逼,時遷世移,”舒無戲道,“你沒有負了大家,是我們大家只是負了公子,負了先帝,也負了盛鼎天成大人。”
三人都垂首。
感喟。
長嘆。
馬匹希律律低鳴,在換步踏蹄。
“不過,”諸葛先生驀然抬頭,昂首道:“以崖餘的身子,若肩負家國民族大事,怎麼熬得下去?只促其夭。何況,他的隱病你們也並非不曉,現在國亡無日,還是請大家讓他活上多一些時日吧!”
可是舒無戲還是咬定他不放,“你真要他長命,卻還是扶持他當捕快,他身子不便行動,你要他當這種要命的角色,對他也沒啥好處啊!”
“這點我倒不後悔。”諸葛小花道,“像他這樣身體孱弱卻智慧天縱、志氣清奇的少年人,若只讓他讀書彈琴,一味玄想,只會讓他胡思亂想,懷憂喪志,不若讓他的縝思密謀、處心積慮,得以發揮表現,破案立功,助人除奸,才盡其用,豈不善哉!”
舒無戲這回卻同意道:“說的也是。凡健康抱恙者,精神有所寄託,及而有助康復。”
這時,風疾雲翻,剛剛出現的旭陽又給浮雲遮蓋了下去。
大石公一向比較小心謹慎,叮囑道:“此事在此地提了便可,切莫再傳他人之耳,否則,對公子,對一點堂,對自在門,對參與過此事的先賢與後人,真是貽誤大關,禍深無容,萬死不能贖其咎了。”
忽見馬上的哥舒仇眠神色凝重,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緊張,既似是在看著什麼,又似在聆聽什麼似的,不禁詫問:
“有什麼事……!?”
哥舒仇眠微一揚手,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側著首,有點躬著的身體,傾向馬耳,好像腹部著了一拳似的。
但臉上僅有的緊張之意,卻無痛苦之色。
哥舒仇眠是“自在門”的“三舒”之一:“三舒”便是哥“舒”懶殘(原名“仇眠”)、舒無戲和舒大坑。三人都受諸葛小花重用。哥舒仇眠為“供奉”,舒無戲為“護法”,舒大坑為“巡使”,大石公則為“長老”。他們年紀都不小了,但依然跟從諸葛正我,哪裡須要幫助的,就幫助去;哪兒須要主持正義的,他們便也會明的暗的赴會,到哪兒去幫一把。
這些年來,這幾個人一直合作無間,唇齒相依,默契於心,義薄雲天。
哥舒仇眠人長得十分高人,臉色卻長得黑,長了對劍眉笑貌丹鳳眼,可見年青時亦甚風流俊逸,不過人長得甚為黝黑,看去像給煙燻過的一樣,連他站在對面也讓人鼻子裡聞到一股焦味兒,諸葛先生就常常笑罵他少些抽旱菸水煙。他身平抽過棄用的煙旱子,湊數都足以搭成一座竹橋棧道了,所以大石公又戲稱他別名為“煙橋”。
哥舒仇眠這人也反正平時無所謂,你叫他什麼他應什麼,但只有在行大事才謹慎小心,一絲不苟,而且出手向來殺勢驚人。
他這時候就神容一肅,忽然之間,自馬上長身而起,飛躍半空,眼看是往西的灌木叢投去,突然之間,輕掠杏林,偌大身軀,竟比一隻燕子還輕,嘴裡發出厲嘯,身法兔起鶻落,如鵬如雕,雙掌上下翻飛,倏吐倏合,只見杏葉紛紛飛落如雨,枝折椏斷,諸葛、大石、舒無戲三人均是一驚,忙分前、左、右急掠包抄過去,只見杏林一片葉海晃盪,並無人蹤。
只哥舒仇眠眉須戟直,兀自喘息咻咻不已。
諸葛正我知這老戰友有過人之能,心中惶惑,急詢:
“什麼事?”
哥舒仇眠單掌護胸,一手對陣,突著一雙睞長利目,看著一棵枝葉最為茂密的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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