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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責衛護定鼎,長夏,厚載三門,這也是生死關頭所有百姓,軍士撤離洛陽的最後一道防線,雲笙,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否則我無暇□□保護你!”他的口氣毋庸置疑。
“待到大軍壓境之時,我自會回到這裡找你,可現下還不行,秦默,我需要一名郎中。”他頓在那裡,看著我一時語結,狠狠咬著牙關,唯有太陽穴上的青筋像是閃電般劃過了冷鬱的面龐。
待已經身穿戎裝的郎中為了淺薇診過了脈,捻著鬍鬚思忖,寫好了方子卻沒有遞過來,只有微微一聲長嘆。
“究竟是怎樣?”淺薇依舊是高熱不退,人昏昏沉沉,李嫂,柱兒,嶽翎和我圍在身旁,滿心地焦急。
“夫人這病勢主要是憂心沉鬱,驚痛鬱結所致,若是肯放開心懷,用了我的方子倒是無礙,只不過這劑藥方最少也要十幾味草藥,現下洛陽所有的郎中都被募了兵,藥材鋪子也七七八八的被官軍徵收了,不知道還找不找得全。”他扎著手,一臉無奈。
“柱兒,”我沉吟了一下,“到我們的藥材鋪子去看看,還能湊得出幾味,實在不行,我再想法子。”
“虎牢關撤下的傷兵進城了,所有的郎中被招去診視傷患了!上面吩咐下來,診治了這個病人後,馬上到安喜門天武軍的軍營處匯合,不可耽擱!”正說著,門外進來一個小校急匆匆留了話。
“可是仲景受傷了!”昏沉之中的淺薇夫人只聽得這隻言片語,人從臥榻之上探起身來,直直叫了一聲,星眸如炬,雙頰酡紅,只有蒼白無色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滿臉的驚怖神色。
李嫂上去扶她,卻見她的頭一垂,人已經在臥榻上歪倒下來,直挺挺暈厥過去,嶽翎撲上去抱著她大聲嚎哭起來,柱兒搓著手,急得團團直轉,卻是茫然無措。
郎中收拾了藥箱隨著小校出門,我緊跟著離開了房間,在嶽府的大門口扯住了行色匆匆的小校,“軍爺留步!”從腰間摸出些銀錢塞在他的手中,他只是默默看著手中的銀子驀然半晌,塞還在我的手裡,方嘆了口氣,“此刻便是有萬貫家財,這城中的人也只怕無福消受了,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葵園丟了嗎?”我徑直問他,他略一愣,大概是秦默對他有過交代,他思量一下,還是如實回答,“虎牢關一戰,五萬將士只剩了幾千,除卻可行走的輕傷士兵退回洛陽城,封節度使並同幾位將軍率領三千人死守葵園,為洛陽城調兵遣將鞏固城防爭取時間,幾千人對十幾萬大軍,無疑是螳臂當車,預計也挺不過一日半日的辰光……”
“同節度使一起去禦敵的將軍可有人回來?”咬咬牙,我還是低低問了出來,話一出口,幾乎就連自己都怔在那裡。
“洛陽城三品以上的將軍就有十幾位,如秦將軍這樣的四品將軍也有近百位,募兵時為了鼓舞士氣,又臨時加封了一批,此刻各自領了任務,有的隨同節度使出戰禦敵,剩下的各自率軍把守宮城,皇城和外郭城的各道城門,我們不過是小人物,也不知曉到底哪些將軍出戰,哪些又能活著回來……”
他歉然搖搖頭,帶著心神不安的郎中匆匆去了,默默佇立在風中,清冷的雪花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變得厚重起來,眼前俱是瀰漫著,飛舞著的白雪,陰霾的雲層遮住了最後一隙陽光,雪花輕輕落在面頰之上,冰冷的面板幾乎失去將它融化的溫度。
節度使封常清在黃河口布陣迎敵,斷橋沉船,安祿山叛軍在黃河口連舟成排,如履平地,黃河南岸虎牢關一戰,臨時募集計程車兵不過是毫無作戰經驗的烏合之眾,如何面對叱吒東北,西北的胡族驍勇戰士?
天下精騎皆在安祿山手中,洛陽陷落,大軍必定會直取帝京長安,看來繁華大唐的氣數已盡,即便是洛陽現下有展若寒和秦默這樣力敵萬鈞的將軍,城中僅剩的三萬城防面對近二十萬胡騎的鐵蹄,勝負再無可非議,剩下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說不定在虎牢關和葵園的戰役中,他早已經殞身殉國,我曾經那般恨他,他又是那般恨我,如今他是生是死不再與我有任何的關係,我只需認真思量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在戰亂中儲存自己,歡顏沒有父親,不能再沒有了孃親……
“雲娘……”柱兒的諾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望了一眼那個六神無主的小夥子,心頭的煩惱揮之不去,“照我說的,去藥材鋪子瞧瞧,找到了藥材後,不拘多少先煎了給夫人服下,馬上準備些乾糧,從現在開始不得再起灶火,入夜也不得再點火燭,關緊大門,等我回來。”
他忙不迭應著,喃喃自語重複著,我已經拋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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