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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前屋後的情況,除了滿目的破敗與瘡痍,這裡沒有一線的生機。
過了晌午,大門譁然發出聲響,定睛一看,卻是有人開啟銅鑄大門上的小腳門推進了一個托盤,走到近前,禁不住冷冷一笑,應該是展若寒賜給我的午飯吧。
一碗粗糙泛黃的粳米飯,一小碟子看不出菜色的黑糊糊的爛菜葉,他究竟有多恨我,我不知道,但是看來幽禁我的日子裡,這些應該就是我的食物了。
端起盤子我來到那石桌前,掏出懷中的手絹把桌上椅子的灰塵落葉掃去,安靜吃我的午飯,米飯有些餿,冷硬得像砂礫,菜葉寡淡還散發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我用力吃下那些東西,粗糙的飯粒刮痛了我的喉嚨,院中有一口井,轆轤和木桶還在,水面浮著一層綠苔,好像還有些動物和昆蟲的浮屍,打了桶水上來嗅嗅味道,我沒有把握將這些水喝下去不生病。
房間內有鍋灶也有火鐮,還有些許以前剩下的枯草木柴,引燃了火,用井水刷了鍋灶,把水燒開,當我的手捧著那掉了邊的陶泥碗一口口喝下溫熱的開水時,腸胃中那沉甸甸的冷飯漸漸有了熱度,不再讓我的胃陣陣絞痛。
如果他想用這樣的生活剪斷我人生所有的希望,我又怎能讓他如願以償,赫連雲笙一直在荒蕪的西疆艱難生存,這些苦楚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為了歡顏,怎樣難耐的生活我都會堅持下去,即便這座銅牆鐵壁的院落曾經幽禁過高高在上的親王,卻註定關不住我,因為赫連雲笙是一個母親,為了回到女兒的身邊,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第52章 絕境求生
這座別院就在展若寒的洛陽將軍府之中,洛陽和長安都設有正三品懷化大將軍一職,看來他已經從雲麾將軍升職為懷化大將軍,按照品級這座府邸應該如長安的祝旺將軍府一樣,佔地朗闊,恢弘大氣。
在院子中往來遊弋了一個下午,也聽得院門外傳來過一些聲音,無非是守門計程車兵巡邏交接的聲音,除此之外,一片靜寂,只有院子中那沒膝雜草中傳來蟋蟀的鳴叫聲。
如果他就將我囚禁在這裡,不用奢望度過餘生,過不了幾天我可能就會瘋掉,我並不是害怕這裡的陰森冷清,而是心中的牽掛時時像螞蟻一般在啃噬我的心。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高牆之外的天空隱隱有府中的燈光,牆內卻是一片漆黑,漸漸伸手不見五指,回到房間內在落滿塵垢的桌子櫃子裡摸索了半晌,也找不到一盞油燈,一根火燭。
冰冷的木床上沒有被褥,好在時下是七月的天氣,夜裡並不寒涼,摸黑在院中採了些蒿草用枯枝紮了把掃帚,掃了掃床上的灰塵,和衣靠在床頭,直到月上中天,卻是半分睡意也無。
窗欞上糊著的白紙已經破敗不堪,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在夜風中飄忽的窗紙颯颯作響,幽黑窗外便是那一排十幾個埋葬著西疆遊魂的土包,若是尋常人,只怕此刻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只是我自幼便是在絕境中掙扎求生,太多的鮮血,殺戮,太多的生死離別,在烈日下輾轉奔波,在冷月下躑躅獨行,相比之下,這樣的境遇也算不得什麼。
是要一閉上眼睛,歡顏的小臉便浮現在眼前,“孃親……”那甜糯的聲音好像就回蕩在耳邊,不知何時陷入了凌亂的夢境,午夜夢迴卻是滿臉的濡溼。
這一夜輾轉反側,似夢似醒,直至黎明時分才睡得深沉了一些,卻彷彿是誰的手指輕輕拂過我臉上的淚痕,羽毛般輕柔卻是冰冷得似乎沒有溫度……
“歡顏……”低低呢喃一聲,在冰冷的床板上抱緊了身子,發出了長長一聲的抽噎,“孃親好想你……”如果是夢境,就賜我一刻的溫暖,能夠擁抱她,即便是夢中也好。
那清涼的溫度似乎微微一顫,羽毛般的觸感消失在空氣中,緩緩張開雙眸,眼前依舊暗黑一片,只有風吹打著破舊的木門,咯吱吱的發出搖曳的聲音。
微微一聲喟嘆,不過是個夢境……
清晨的霞光透進了窗欞,我坐在房間的一面古鏡前怔怔發呆,鏡中的女子臉色蒼白,形容灰敗,那曾經燦若星子的清水明眸中都是紅紅的血絲,弧度美好的唇卻沒有一分的血色。
不能再這樣下去,今天是被囚禁的第三日,離開我這麼久,歡顏不知道會怎樣,這個孩子出生時身體怯弱,哭得久了就會引發哮症……
必須要做點什麼,我已經失去了先時的冷靜,在房間院內團團亂轉,敲牆壁,踢大門,都杳無迴音,當小腳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時,我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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