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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拿去裱框了,改天拿回來。”她說得心虛。
“好好,裱框當作紀念!”老媽開心地說。
“別在路邊說話,快回去,隨便吃個午餐,要準備菜晚上給心如慶祝呢!”阿好姨提醒,老媽頻頻點頭,兩人率先飆車回家。
心如吃力地扛著支架,緩步向前,心情好沉重;她想取回自己的畢業證書,但她沒勇氣和陸斯恩聯絡,她深怕再看到他愛搭不理的樣子。
該怎麼辦呢?她邊走邊想,十分苦惱。
晚間,田家燈火通明,兩個老女人加一個小女人,圍著圓桌吃火鍋;桌上不但有滿滿的好菜,還有兩瓶花雕酒。
“慶祝我女兒大學畢業。”老媽注了滿滿兩隻杯子,各給自己和阿好姨一杯;剩下的一隻杯子倒了半滿,分配給鍾愛的女兒。
“不公平,我怎麼只有半杯?”心如向老媽抗議。
“你只能喝半杯,萬一我們醉了,還有人善後。”阿好姨咧開嘴笑,一顆金牙在嘴角閃耀。
“噢!”心如真想喝醉,整個下午她都好心悶。
“對,萬一我和阿好喝醉了,至少你是清醒的。”老媽呵呵大笑,三個女人互碰杯子,全拿酒當開水飲。
其實心如覺得自己是最不清醒的,陸斯恩在她心裡散播了奇妙的種子,那個種子在她的心海里發酵,釀出醉人的味道;當她整個人為之醺醉,才發現原來無法清醒,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你那個男朋友是做什麼的,長得那麼帥,你有把握看得住他嗎?”老媽突然這麼問。
“哪個?”心如神思恍惚。
“別裝了,就是那天晚上在路口那個。”老媽拋來曖昧的眼神。
阿好姨很感興趣,直盯著心如看。
心如脹紅著臉,挾了好多菜到碗裡,裝作自在的說:“噢!媽,他不是……你別亂點鴛鴦譜好不好!”
“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害臊!”老媽唸了一句,扒了一口飯,挾菜配。
“媽~~”心如噘著唇,阻止老媽再提。
“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快吃飯。”老媽搖搖頭,不知女兒幹麼故作神秘,她探個口風都不行。
“你媽啊,就希望你將來能嫁個好人,別像我們倆,眼睛脫窗看錯人,嫁錯郎,苦命一生啊!”阿好姨好意地說,舀了湯泡飯吃。
心如望著老媽和阿好姨,從她們身上她看不到愛情的影子,只看到滿面風霜的孤獨。
而她呢?她其實很害怕她們就是她未來的寫照,寧可不嫁人,也不想嫁了不對的人,悲苦一生!
但如果嫁的人是陸斯恩呢?心頭浮上奇異的思潮……
哎哎!你是怎麼搞的,就算你看上他,他也不見得看得上你吧!何況他算“對”的人嗎?
心如一顆心異常灼熱,獨自天人交戰,還臉紅了。
“才喝一點臉就紅啦!”老媽看了她一眼。
“哪有!”心如低下頭去吃飯,很怕自己透露了什麼,又讓老媽有“遐想”;她雖嘴裡說不相信愛情,心底仍渴盼愛人與被愛。她知道愛情來了,卻只是一個人的單戀,註定了她是可憐沒人愛吧!
心底的悲,無人能懂,只能留給自己慢慢消融。
幽暗的辦公室裡飄散著花香,室內沒有燈光,陸斯恩獨自倚在落地窗前,手執酒杯,一個人喝悶酒。
送心如回去後,他就直接到辦公室來,下車前他發現她放在後座的東西都沒帶走,包括他送的禮物,鮮花和她的畢業證書。
他該再去一趟,把東西送還給她,但他卻沒那麼做;再去面對她,對他而言是酷刑!
他該禁錮自己的感情,何況再去愛人需要勇氣,而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是罪不可赦;他只能選擇遠離,避免接近她,相信日子久了,感覺就淡了。如同失去古巧雲,從深痛、小痛,到不痛……
而對心如,他從沒有表白,在“感覺”才開始時就急踩煞車,還有許多保留的空間。
只是她的這些東西該怎麼送還給她?這頗令他傷神。
翌晨六點──
“田心如,田心如……”
心如從床上驚跳醒來,不知哪來的叫聲比“廣播車”還響亮,整條舊街都聽得到!她趕緊下床,開啟窗戶朝街上望去──
原來是陸亞喬那小子!
他瞧見四樓窗邊的她,又是一陣“廣播”。“你快下來,要出發嘍!”
同一時間,許多睡眼惺忪的鄰居全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