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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為不如,周青臣的頌揚之詞固然有拍馬屁的嫌疑,總體來說還是忠肯的。
再說了,酒席上說點好聽的,和絡一下氣氛,圖一樂而已,過了就算,不必當真。酒桌子上的話有多少能當真,我想經歷過酒局的朋友們都知道這點,犯不著去較真。
偏偏這個淳于越不識時務,出來攪興。他要是有獨到的見解也還罷了,他的見解是秦始皇的改革不對,因為不“師古”,他建議秦始皇廢棄郡縣制,仿效周武王實行分封制,這其實是歷史的倒退,大倒退。
事情要是到此為止,也還不至於演變成不可收拾,也不會有焚書坑儒。他的這番話可以視為當時守舊勢力的話,政治勢力插手了,才有了進一步的演化,釀成了歷史悲劇。
我們都知道郡縣制是一個了不起的舉措,兩千多年過去了,我們依然還在使用,將來還會繼續使用。但是,在秦始皇剛剛統一全國後,那些宗室貴族、有功勞的文武群臣們,誰不想分一點好處,盼望秦始皇實行分封,弄一塊土地去當土皇帝。
秦國的宗室自從商鞅變法之後被裁抑,其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秦始皇下令逐客就是宗室搞出來的,讓人驚奇的是精明的秦始皇居然上當了,要不是李斯《諫逐客書》片言迴天,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政治勢力一插手,秦始皇當機立斷,決心粉碎政治陰謀,在他的安排下,很快就粉碎了這些妄想分封的頑固勢力,當然“焚書坑儒”這一歷史悲劇也就發生了。粉碎政治陰謀,捍衛統一成果,這無可厚非,先焚書再坑儒又太過,讓人嘆息。
熟悉歷史的周衝深知淳于越在這一歷史悲劇中扮演的角色,乍見其人還有不驚奇、驚訝、驚愕,還能不為自己的前途擔心的道理?不要說周衝,換作任何一個現代人,當此之情也會如周衝一般反應。
“原來是淳于先生,周衝景仰,景仰。”周衝反應過來,說起客套話。
淳于越這人除了迂腐、呆板、不通權變之道外,還有一個讓人看不慣的特點,那就是有點自大,凡是與己意見不合者,都會視為陌路人,用一句儒家說了千百年的名言來說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用現代的話來說,淳于越不過是一個大知識份子,是一個知名學者,他的觀點不過是學術觀點,別人有不同觀點論調也是很正常的,學者之間的對話是學術交流,允許存在不同觀點,而他偏偏就喜歡我說的就是對的,這也是引發“焚書坑儒”的一個誘因。
這也折射出他性格的另一面:自大。周衝說的只是場面話,他聽在耳裡頗為高興,很是自得地道:“周掌櫃言重了,淳于越一點薄名,不敢有辱周大掌櫃清聽。”話說得很優雅,但是欣慰之色已經寫在臉上了。
周衝本著來者是客的處世哲學,側身肅客,道:“淳于先生,淳于小姐,請,屋裡請。”
“得罪了。”淳于越告聲罪,大步走在頭裡,一副我不走在頭裡還能有誰的姿態。
淳于珏好看的秀眉一皺,抱拳道:“長者在上,淳于珏不敢僭越,繚子先生,王敖先生,周掌櫃,請。”
父女二人的差別如此大,真的讓人想不到,尉繚微皺的眉頭鬆開了,笑道:“淳于小姐知書識禮,人生有女如此,足矣!淳于先生,你真是有福。”
淳于越頭也沒回,搖手頭道:“繚子先生過獎了,這丫頭對她父親可是沒大沒小。”
周衝聽了他的話,忙以手捂嘴,要不然笑出聲來了,不是周衝沒禮貌,而是這個淳于越太讓人受不了,好象他不暴短就過不了日子似的。
他後面的話更讓人想不到,他說的是:“淳于越讀聖賢書,當知聖賢誨人誠實無欺,淳于越不敢一日或忘。”
“聖賢也教你暴女兒的短嗎?”周衝在心裡反問,拿眼瞄淳于珏,只見她噘著一張小嘴,很是不高興,嘀咕道:“爹,你不要老往女兒身上扯。好象離了女兒,你就沒話說了。”周衝暗自搖頭,很是同情淳于珏如此玲瓏的一個女孩居然有如此一個古板到刻薄的父親,真是造化弄人,由不得自己。
“淳于先生讀聖賢書,行聖賢行,愧煞我輩。”尉繚忙扯開話題,道:“淳于先生遠道而來,實是不易。來人,給淳于先生上茶。”
店夥計忙把熱茶奉上,周衝請淳于越父女坐下,道:“淳于先生鞍馬勞頓,先喝點茶潤潤喉。”
“有勞周掌櫃費心,淳于越實是不敢當。”淳于越喝一口熱茶,讚道:“清香可口,好茶。”
周衝一招手,道:“把紙和筆拿上來。”
店夥計拿著紙和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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