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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坐下,桌上擺著一套白玉,幾個茶杯全都整整齊齊地撂好,旁邊一個單獨的茶碗內清水上飄著一朵桃花。
扶宵給影子倒了一杯茶。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知折那日嗎?”
那必須記得啊,鬼生最丟人的一次在扶宵面前哭成篩子,影子苦笑道:“他扮成你。”
扶宵顯然也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忍不住促狹的笑意,“對,那天知折找到我們,我剛好有事要離開,所以才留他看顧你。”
影子隱約記起當時扶宵的確提了這麼一句。
“當時我去冥府了。”
影子一驚,他料不到竟是這個答案。
扶宵接著解釋:“我去找冥王,勾了你的名字。本來你若自行在人界消散了,你的名字也會自動消失,只是那樣畢竟不夠名正言順,我同冥王說,你往後是搖疏山的人了,這點面子他還是給我的。”
“啊……”影子沒想到,扶宵原來那麼早以前就已經為自己做好了打算,虧自己那時候還抱著多陪在公子身邊一日便是賺到的心思。
扶宵看影子的表情,也就猜到他當時的心理,瞪了影子一眼,“你當我說,要讓你堂堂正正地活在這世上,都是說笑的嗎?”
“不!我當然不是懷疑公子你!只是,能夠喝下搖光湖水精暫時擁有身體,就已經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了!而且,我對這世間沒什麼牽掛,用不著那麼多的承認,只要公子還要我,堂堂正正什麼的,我都不奢求。”
影子一著急,對扶宵的舊稱就脫口而出。
扶宵微微皺眉,他知道,此事倒非影子妄自菲薄,影子是個小人物,他的心也只有那麼大,只夠容納一個人,旁人怎麼看待自己,影子都沒多餘的心思去在乎。可是他不一樣,扶宵自知虧欠影子太多,如今又對影子越發喜愛,不論是出於愧疚還是愛意,都不允許扶宵對影子的身份草率。
懷中裝著的幾樣東西微微發著燙,那是他這幾日東奔西跑,忙碌的成果,也是他為影子未來道路鋪就的第一步。
陸吾的金丹送得正是時候,再加上一斗搖光湖精,此事可成。
扶宵看著影子還帶著慌張的臉,將月見靈芝丹含入口中,低頭就吻住了毫無防備的影子。
一剎那,眼前似有奼紫千紅齊放,歸燕銜草穿過陽春細密雨簾飛返巢中,露珠打碎在油綠的嫩葉上,佈滿新芽的細柳點著清溪水,堂前月光醉在一窪積雨間,凋落的紅芍靜靜葬入根低聆聽下一場花開的聲音……
而影子,他險以為自己會因為窒息再死一次。
一個溼熱的東西從貼緊的唇間滑到了他口中,扶宵含笑分開,觀察影子的反應。
影子吞下金丹,嚅動嘴唇,如自言自語般:“喂一顆藥,本不必如此……”
扶宵為他的不解風情嘆了口氣,將手壓在影子頭頂,逼得影子只能從他掌下抬起眼看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裡隱隱泛出水光。
扶宵湊得極近,特殊的氣息圍繞著影子。
“你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其實並沒有對不對?”
影子抿著唇,無言以對。
他的確沒有想過同扶宵進一步親熱,自然也談不上有這方面的覺悟。
“說來也公平,你以前是一個人,我以前也是獨自一人,大家都是第一次,你跟我一起,我們慢慢學著適應,好不好?”
扶宵清越的聲音壓低了後,帶著淺淺的嘶啞,透出致命的魅惑與性感。
影子的耳朵都要燙掉了,低著頭悶不吭聲地點頭。
扶宵居然還在要命地逼近他。
“吶,剛才那個不算,這次要認真一點。”
影子傻傻地抬起眼。
扶宵把握住機會,兩人細微的距離頃刻間蕩然無存。
窗前和風離了簾,怕驚擾殿前香爐上嫋嫋長煙,群山環抱這寧靜的宮殿,一行飛鳥掠過黃昏的天線,將喧囂俱帶離了這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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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三界開始流傳一則傳言,萬年王老五搖疏山山主找到了真命天子,不知多少家姑娘碎了滿地玻璃心、撕了一箱絲手絹。
自然也有人站出來質疑訊息的真假,誰知道是不是有居心叵測的人覬覦山主大人的美色或者純粹為了出名炒作,這種手段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流行起來,不過群眾的腦洞是不可限量的。
當傳聞發展到那個山主夫人是個沒權沒勢的孤魂野鬼時,世間普遍開始拿這則訊息當笑話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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