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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淺紫色頭髮的美麗天使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震驚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並且迅速地找到罪魁禍首,她抬起右手掩住嘴笑了一會,清澈的聲音像清晨的溪澗:“原來勃拉姆夫的懷錶在你這裡麼?不潔的物品和不潔的姓氏,真是相配啊……呆在你們這群骯髒汙穢的東西身邊真是讓我難受。”
夏爾沉默地凝視著她,壓抑的聲音中滿是幾乎要流淌出來的恨意:“三年前,燒燬凡多姆海恩莊園……殺死我父母的人,是不是你?”
“你的父母犯了不潔的罪名!不潔的就不應該存活於世!”天使尖銳地笑著,拍了一下翅膀,懸浮在半空,美麗的眼睛裡流出狂熱的光芒:“天父啊,我會為您將這世上一切的不潔通通消滅的!”
“塞巴斯蒂安,現在是你履行契約的時候了!”夏爾摘下眼罩,始終沒有在人前露出過的右眼中魔法陣閃耀著紫色的光芒。
惡魔執事慢慢摘下白手套,優雅地彎腰,左手背上的法陣呼應著夏爾的眼睛:“Yes,My Lord。”
一直陷在這個契約法陣的奇怪效果中的公主終於抬起眼,漠然望著塞巴斯蒂安。儘管依然不明白為什麼應該是將契約物件召喚到自己身邊的法陣卻成了強制對方轉換形態的效果,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而她對於目前的辦事人選並沒有太大的信心:“米卡利斯。”
“大人。”惡魔在她身邊停下腳步,單膝下跪,表情虔誠:“我有這個榮幸獲得您的祝福嗎?”
在地獄與天堂每隔千年就要進行一次的聖戰中獲得君主級惡魔乃至地獄之主撒旦的祝福是惡魔最大的榮耀,而現在儘管不是聖戰,對手是一隻渾身散發著天界臭味的東西也是一樣。
安緹諾雅並不瞭解這個習俗,但她一向很尊重各種族的傳統。
看了一眼全都面露驚詫之色的一天使三人類,公主決定這不是一個適合直接表示自己並不看好這場對決的觀點的時機,於是她點點頭,按照精靈祭祀們常做的那樣,將手輕輕貼在塞巴斯蒂安額心,真誠地說:“打不過的話,可以叫我幫忙。”
塞巴斯蒂安眼角跳了跳,保持著僵硬的微笑弧度吻了吻她的裙角:“感謝您的祝福。”站起來走向虐殺天使的背影霎時多了幾分殺氣。
雖然十分瞧不起這個世界的地獄生物和天界生物明明有著充沛的魔力,卻絲毫不會善加利用,反倒拳腳橫飛——並且用他們的拳腳將凡多姆海恩莊園巨大的草坪修整成了地震現場,但公主對惡魔的戰鬥精神還是很讚賞的。並且開始考慮等自己回費倫後或者可以去北疆挑選一個野蠻人狂戰士來製作黑騎士——塞巴斯蒂安那種將對手當南瓜一樣猛烈攻擊的風格很能帶動士氣。
遺憾的是虐殺天使似乎並不怎麼願意扮演南瓜的角色。
安緹諾雅看著不斷尖聲痛罵著這些不潔的生物,高聲讚美著天父的威能,並似乎從自己的聲音中得到了源源不絕的力量逐漸佔據了上風的虐殺天使,開始思考宗教信仰這種東西在實際戰鬥中起的作用。
她想了想,提高一點聲音:“米卡利斯,別殺了這個天使,我想研究一下。”然後轉過頭安慰夏爾:“我研究完就會還給你的。”
夏爾癱著一張臉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正在戰鬥的惡魔聽到法師的要求,腦中突然掠過某次變成烏鴉的畫面,動作一滯,虐殺天使銀亮的刀鋒劃過肩膀,赤色的鮮血連成一串濺出。
公主看著落在草地上的那截手臂,慢慢眯起眼睛。
她生氣了。
虐殺天使驚恐地發現這個區域突然充滿了負能量,這種亡靈獨有的,只應該出現在幽冥之地的能量使得力量迅速地從她體內流失,甚至出現了明顯的虛弱感!
而看自己的對手,剛被她砍下一條手臂的惡魔,雖然看起來也不適應這種充滿死寂氣息的能量,但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血色的惡魔之眸在收回那隻穿透了虐殺天使胸口的手掌後慢慢恢復成深沉的黑色,塞巴斯蒂安漠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天使屍體,轉回身,在法師面前停下:“抱歉,大人,沒能完成您的要求。”
安緹諾雅只是皺著眉看著他少了一條手臂的肩膀,過了會,揮揮手:“去解決你自己的問題吧。”
她知道那個契約的要求是復仇,而現在,要求已經達成,剩下的……是支付代價。
她也不是一點都不關心那個孩子,只是,根植於法師血脈中根深蒂固的信念,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既然索求了不為己所有的力量,就應該償付這份代價。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