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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心中怒火,很快,警察的職業本能讓我冷靜下來,慢慢分析這起偷襲來。對方是個變態?有可能,但更有可能是一個認識我的變態。我清晰的記得他叫出了我的名字,這才讓我放鬆了警惕,雖說我不是什麼武術高手,但畢竟受過嚴格的半軍事訓練,對方能夠輕鬆近身還偷襲得手安然離去,想來身手極為了得。更關鍵的是,他似乎是早就在那裡埋伏了,也就是說我的行蹤被對方知曉了。
想到這裡,我臉色凝重了起來。輕輕的摸了摸手臂上的血點,暗道事情有點複雜了。為什麼會有人襲擊我?目的是什麼?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我的特務身份以及副局長下達的任務,如果說有人要破壞這次保護金華輪的任務,那麼攻擊我這個任務執行者是最方便的選擇。
“這艘金華輪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任務裡只說護送金華輪到臺灣,具體會遇到什麼危險一概沒說,甚至船上有沒有執行同樣任務的同伴也沒提,誰是接頭人也沒訊息,所有這一切都是個迷。
從一開始我就接了個一無所知的任務。
“究竟搞什麼啊。”我洩了氣倒在床頭,嘴巴有點淡,掏出上衣口袋裡的香菸,吞雲吐霧起來,狹小的空間內瞬間煙氣繚繞。
思緒極速運轉起來考慮如今的處境。
最讓我不解的是,襲擊方式有千萬種,打槍、匕首、拳腳,為何偏偏是打針注射這麼非主流?莫非是毒殺?但我還活的好好的啊,除了有點累,還算死不掉。我不禁無聊猜測會不會那人是醫學白痴,把葡萄糖當毒液了,或者買了個假貨。最有可能的是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殘留在我體內,等待特殊的時刻再發作要我的命!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下船先檢查一下身體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聲響。
呲呲……呲呲……嘩啦啦……
很響亮,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像是有人在往船艙一擔一擔的傾倒貨物。
我神經一下子蹦緊,辨認片刻後,頓時大吃一驚,這種聲音極為熟悉,根本用不著看,我敢肯定這些貨物絕對是一堆堆散亂的……銀元!
大量散裝的銀元撞擊在一起,發出魅惑的銀器的顫抖聲。
“這是一艘運往臺灣的金船!”我恍然,暗暗猜測莫非上方派我來就是為了保護這些銀元安全運往臺灣?
有這個可能,嘩啦啦的聲音還在繼續,怕是銀元數量巨大,不知道已經裝貨多久了,這麼多的銀元是人都會起歹心,就連船長都有可能捲款而逃。有銀元,那會不會還有黃金?記得之前見到挑夫從海關大樓挑出來的一擔擔沉重貨物,現在想來黃金的可能性很大。要知道海關大樓邊上就是中國銀行總行,而中國銀行總行的地底金庫可是國民政府的國庫!
想到這,準確的說是想到了黃金,我呼吸有點喘不過氣來。黃燦燦的金子啊,亂世最值錢的硬通貨,要是我能從中黑下一兩根,那在臺灣落腳基本就不會過苦日子了。不過旋即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船上極有可能還有其他特務在,黑黃金這種事情只有大家一條心才有可能做成,否則一著陸就等著挨槍子吧。
蔣介石用民間貨輪私運大陸黃金這種齷蹉事早就被國內外媒體曝光過了,在保密局內部也已經不是什麼大秘密了。只因為……有過先例。
“太平輪……太平輪……”我嘴裡唸叨著一艘輪船的名字,這是幾個月前轟動一時的輪船,在前往臺灣的途中與建元輪相撞,近千人遇難,史稱東方泰坦尼克。太平輪的沉沒被吵的沸沸揚揚,不過我看到或聽到的小道訊息幾乎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太平輪上運著海量的黃金,是一艘十足的黃金船,這也導致了它的嚴重超載。
“這艘該不會重蹈太平輪的覆轍吧……啊呸!我這嘴賤的,我可不想餵魚!”我自言自語道。
本想著休息一下就出去透透氣,如果可能的話先到船外頭的醫院診斷一下,可是沒過半小時,銀元的嘩啦啦傾倒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驚呼。
馬上,頭頂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朝著船的一側移動。
我躺在這也是一驚一乍,乾脆到外面看看出了什麼熱鬧。
披上件衣櫃上的水手大衣,走出了船艙。
門沒有鎖,一開啟門便是淡淡的黴變氣味。
我皺了皺眉,探出大半個身子左右看去,正好幾個人影從一側走過。
“呦,洪兄弟你醒啦,可急死你謝三哥了。”為首之人光頭濃眉,一副彪悍樣,不是謝老三還是誰。
他見我沒啥事,大手拍了拍我肩膀,笑道:“洪兄弟身子骨壯實,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