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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追隨蔣校長來到臺灣,不與共匪為舞,禍害中華,蔣校長和我非常欣慰。”中校軍官推了下茶色的圓眼鏡,圓圓的腦袋上戴著一個軍用鴨舌帽,眯著眼睛掃了眼金華輪上排成數排的乘客,咧開嘴笑道:“大家放心,之所以不讓大家上岸,是為了防止你們裡面混入了共匪的奸細!呵呵,只要你們身家乾淨,我魏某自然不會傷你們一根汗毛。”
他走到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女孩身前,彎下腰,掏出一顆糖果,笑眯眯道:“小朋友,知不知道船上有沒有可疑的叔叔或者阿姨啊?就是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做奇怪的動作。嘿嘿,告訴叔叔好嗎,叔叔有很多好吃的賞給你哦!”
我們全都渾身一抖,生怕這小女孩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金華輪上的故事可是多的很。
只見小女孩開開心心的抓起糖果,塞嘴裡吃了起來,在姓魏的軍官和顏悅色的催促下,搖頭晃腦想了想,喃喃自語:“奇怪的話,奇怪的動作?哦,丫丫我想起來了!”,中校軍官大喜,只見小女孩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一個滿臉緊張的少婦身上,銅鈴般的聲音奶聲奶氣道:“媽媽,隔壁房間的叔叔晚上一直跑過來和你睡,把丫丫趕到一邊,還把你壓下面,總說一些奇怪的話,丫丫好生氣,丫丫要和媽媽睡。”
“哈哈哈哈,你那叔叔是該抓起來,哈哈哈……”乘客們鬨堂大笑,那個少婦臉通紅,埋怨的瞪了一眼邊上的書生模樣的男子,後者不停地擦著冷汗。
姓魏的中校軍官尷尬的笑了幾聲,頓時沒有了審訊的興致,低聲吩咐了手下幾句,便退到了一邊看著手錶,抽著煙。
接下來,我們一個個接受士兵的審查。
能提供足夠身份證明的,被編入一組,無法提供詳細資訊的,被另外分開。這些人都要經過兩個禮拜的隔離,等待最終的身份確認,國民黨可是把很多民事檔案都帶到了臺灣。
眼看就要輪到我了,我緊張起來。提供證件?我現在連屁都沒有。“怎麼辦,我難道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是保密局的特務?可是我的證件都在上海,讓孃孃幫忙燒了啊。田文亮這個混蛋,到底有沒有活著到臺灣,他早該來接應了。”
金華輪上的遭遇是無論如何瞞不住的,等這些士兵知道了,我作為主事人根本逃脫不了干係,到時候可如何解釋。
就在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下一個,盛利歸。”士兵叫到了鬼夜叉的名字。
鬼夜叉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去,氣定神閒的模樣,看得我肚子裡裝滿了疑問,這個盜墓賊慣犯難道不怕被人揭了老底?要知道,鬼夜叉的重武器可是在金華輪來到基隆港的前夕,都扔到了海里去,否則光是私藏重武器圖謀不軌這一條,他就死定了,根本不需要審判。現在他想逃也沒有機會逃。
在我疑惑的眼神中,鬼夜叉掏出了一個印有國民黨黨徽的牛皮證件本,遞了過去。
那個士兵輕咦一聲,翻開裡面內容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驚愕的盯著鬼夜叉,旋即嗒的一聲雙腳併攏,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道:“長官好!”
“嗯,禮畢。”鬼夜叉擺了擺手,隨意接回了那本證件,又手腕一動,扔給了角落裡一臉震驚的魏姓軍官。
看到這一幕,我嘴巴里恨不得塞進一個西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赤那,姓盛的居然是國民黨軍官,他?一個盜墓賊!居然是自己人!
魏姓軍官仔仔細細的翻看了那本證件,足足一分鐘後,他顫抖的手告訴了我們,這本證件是真的。只見魏姓軍官眼神中摻雜著明顯的畏懼,對鬼夜叉恭敬道:“保密局特別行動處,盛處長,在下魏裡藍不知道您在這裡,實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
“他是保密局的大特務!”一個乘客驚呼了一聲,立馬被邊上的夥伴捂住了嘴,低聲呵斥道:“不想活啦!”
“哈哈哈,魏中校,無礙。我只是在執行秘密任務罷了,沒事。”鬼夜叉派頭極大,黨內大佬般風輕雲淡的拍了拍魏裡藍的肩膀,後者的背早就被冷汗浸溼了,瑟瑟發抖。
鬼夜叉回頭看了一眼早已經石化的我,對魏裡藍道:“帶我去見陳誠,我有事要找他。”
魏裡藍唯唯諾諾:“陳主席在臺北坐鎮,我這就發電報聯絡。”
鬼夜叉點了點頭,大步走下了金華輪,臨走時,頭也沒回,而是不知道對誰說了一句:“先走一步了。”然後和魏裡藍談笑風生,坐著護衛艇遠離了金華輪。
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