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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個三百六十五天(1)
其實我一向挺尊師重教的,可我對劉翰舟就怎麼也尊重不起來,這麼長時間,我就從來沒正兒八經叫過他一聲“劉老師”。後來高中畢業了,劉翰舟讓我管他叫聲“哥”,我說:“我才不叫呢,你就比我大七歲當得起我哥嗎?我們家大堂哥比我大十六歲呢,一邊兒待著去吧你。”劉翰舟連聲嘆氣說世風日下,家門不幸,自己竟然教出這麼一個大逆不道的學生來。
高二那年我去了新組建的文科班,宋樂天繼續和劉翰舟廝混。那年,劉翰舟漲了一級工資,還得了市教育局的一個什麼表彰,宋樂天拿了省裡數學競賽的冠軍,穩穩地做著他的年級第一名。
我所在的文科班一共六十來個人,有二十七個男生,這其中有宋樂天的死黨——大牛。大牛個頭不高,比宋樂天矮了一截,人憨憨厚厚好得要命。後來每次我和宋樂天吵架吵得天翻地覆的時候,大牛都比宋樂天還急。
我就奇怪大牛怎麼就學了文科呢?他理科不比宋樂天差多少啊。大牛說他一直都覺得玩文學特轉特浪漫,就想著以後能當個記者編劇什麼的。我說那你怎麼不玩兒原子彈啊?那玩意兒比文學轉多了。大牛想甩給我倆衛生球,可宣告失敗——他那雙眼睛黑多白少,跟宋樂天的眼睛有得一拼。
說句跑題的話,宋樂天那雙眼睛真是好看得緊,我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詞兒來形容那雙眼睛。我曾經說過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宋樂天立馬做出掏心挖肺的嘔吐狀,說:“荊盈我告訴你,你要把我酸死了以後沒人娶你。”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這麼說了。
剛才說什麼來著?哦,對,說大牛。可能一直以來我算是劉翰舟的御用文人,如果去市裡參加比賽只有一個名額,那肯定是我的,所以大牛一直都鬱郁不得志。我常說劉翰舟扼殺了大牛早期的創作才華,劉翰舟說不扼殺大牛的就得扼殺我的,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願意拿同性開刀。
我問大牛是不是因為劉翰舟才去文科班的,大牛說不是,他覺得劉翰舟是一挺好的人,踢球時每次給他使絆他都不吱聲。大牛還說荊盈我怎麼老覺得劉老師對你有點意思呢?大牛跟劉翰舟不如宋樂天那麼熟,所以他一直管劉翰舟叫劉老師。我當時正在專注地練習時下風行的轉筆,甩給大牛一個白眼,“你有毛病啊?這可是作風問題,瞎說什麼啊你。”
那時候我挺愛學歷史的,可是成績老是弄不上去,相反,不愛學的政治倒是成績奇高。我懷疑我有當政客的天賦,琢磨著以後考個外交學院什麼的。大牛的成績一直比我好,我跟他做了兩年的同桌,數學全靠他手把手地帶著我,不然早掛了。上高二以後我跟宋樂天的來往漸漸少了。
除了教自己的班,劉翰舟還帶著我們文科一班的語文課,所以大牛還是沒能逃出劉翰舟的魔爪,在我的陰影下屈辱地生活著。
那時候學校裡折騰著要搞一個什麼藝術節,我們班主任方太方太方太,方家老太。這外號是大牛給起的。大牛說方太一三十五歲良家婦女,嘮叨起來跟他八十歲的奶奶一樣。讓我寫個劇本,排個小品參加比賽。我當場回絕,把這個機會讓給了等待伯樂的大牛。
我跟方太說:“方老師,不是我推辭,我真不會寫劇本,要不這麼著吧,我寫兩篇徵文給咱班掙點分兒,實在不行我參加卡拉OK比賽去。”方太滿意地點點頭。
二 三個三百六十五天(2)
大牛編的一個爛戲,名字叫《路》,說的是五個高中時代的好朋友多年以後不同的經歷。我看完首次排練後毫不客氣地把它痛貶了一頓,我說:“大牛你真不爭氣,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這麼一機會,你不好好把握,弄這麼一出爛戲丟人現眼,知道的是你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咱班沒人呢。”
大牛讓我這麼一說,氣得直冒冷汗,哆嗦著說不出話。多虧我顧及大牛的面子當時是把他拉到一邊兒說的,要是當著五個同學的面兒,大牛非把我生吃了不可。為了挽回局面,我跟大牛說:“大牛,我給你出個主意。你這個本子太複雜,咱們不容易拍好,等以後你真當上大編劇,再拍成電影電視劇。可現在不成,你得寫一個跟生活貼近的,比如一男生,平時五迷三道的不愛學習,到了考試的時候沒轍了,想作弊,再後來良心發現,發憤圖強什麼的。貼近生活、有觀眾緣不說,還能得評委老師的歡心。”
大牛聽完我這話,不生氣了,仔細思考著。老師們的心理我早就從劉翰舟那兒摸清楚了,讓他揹著學校領導給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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