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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著,宋樂天報了清華計算機,大牛報了人大新聞,我報了理工國貿。我們仨的第一志願都是北京,期待著能在北京繼續廝混。
其實我的理想是學新聞,從來沒想過要學什麼國際貿易。看見我這志願的時候大牛說:“荊盈,你墮落了,好端端一文人,偏和金錢扯上關係,你真讓為兄的失望。”
劉翰舟也覺得可惜,說我該去考新聞系,拼一下沒準兒可以。可當時我太想進北京和宋樂天在一起,我知道宋樂天考清華十拿九穩,而我害怕自己萬一考不好就去不成人大,也就不能在北京上個好學校了。最終還是挑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專業,說到底還是為了愛情。
那年高考題目邪了門了,語文題奇偏,不少人紛紛落馬,大牛隻考了九十幾分,宋樂天則沒及格。我是誤打誤撞,居然得了一百二十五分。總分下來,我比大牛還多兩分,那是高中時代從不曾有過的輝煌成績。
後來大牛被人大新聞系錄取,宋樂天也壓著分數線進了清華計算機系,我更不用說,超常發揮得來的超常分數,自然能得到通知書了。可我看見大牛的錄取通知書就嫉妒羨慕得牙根兒直癢癢,心裡說自己如果報,也能考上了。
劉翰舟到現在還唸叨:“讓你當初不聽我的話,要不然能落得今天這下場?”宋樂天一直覺得這事兒他對不起我,要不是因為他,沒準兒我也像大牛似的已經有點兒名氣了。
其實我沒後悔,再讓我來一次,我還會這麼報,因為這樣我才有把握和宋樂天一起去北京。我寧可犧牲一些東西,也願意要這些把握。 這些話我沒跟宋樂天說過,我怕他美得飛上天去,臨了還不忘說我酸。
五 那是我的人(1)
要說這高考可真夠折騰人的,沒考的時候吧,一天到晚膽戰心驚的,就害怕自個兒萬一考砸了對不起爹媽對不起親人對不起毛主席;等考完了吧,又不知道大把的時間該用來幹嗎了。
最後一門我們考的是歷史,交了答題卡交了卷子,我坐在那兒發呆,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的高中時代怎麼就這麼完了呢?我還覺著自個兒是個特清新特單純的高中生呢,怎麼一下子就要跨入青年行列再也不是少年了呢?回頭再碰上戴紅領巾的孩子們,就不能跟他們說我是姐姐,得說我是阿姨了。
出了考場,拎著書包下樓的時候我遇上了宋樂天,他正搖頭晃腦地給一女生講解最後一道大題的答案,雪白的T恤衫上全都是汗水。看見我,宋樂天把他那破書包往肩膀上一搭,說:“總算考完了,憋死我了!”
七月十號那天,宋樂天跟我宣佈:“從今兒開始我們正式長大成人,再也不用搭理什麼校規之類的東西,可以正兒八經地談戀愛了。”我就眯著眼睛問宋樂天什麼叫“戀愛”,宋樂天說:“折騰唄!”
本來我以為高考完了就能特輕鬆,書一扔本兒一撇,可以躺在床上成天睡覺,把高中三年沒睡夠的覺全補回來,或者成天在外頭傻玩兒,把高三這一年浪費在學習上的時間全找回來。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卻每天習慣成自然地六點鐘準時睜開眼睛,怎麼睡也睡不著;想要出去玩兒吧,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該上哪兒玩兒去。
大牛說了,我這叫“高三綜合徵”,百分之九十九的高三畢業生都有。我說大牛胡扯,應該是百分之百才對。大牛說不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那百分之一我們身邊有一個,就是宋樂天。
在宋樂天這“百分之一”的帶領下,我們玩瘋了。他帶著我跟大牛成天在卡丁車俱樂部、保齡球館、冰場、游泳池轉悠,反正他家宋老爺子有的是招待券。劉翰舟有時候也跟著我們摻和摻和,但我總覺得那個暑假他鬱鬱寡歡,我猜是因為我們這幫跟了他三年的不肖學生都要離開他了。
我常在電視裡看到描寫大學生活的電視劇,可我老覺著那是虛構的,不足以相信。於是我問劉翰舟,大學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劉翰舟給我講了一個例子。他說,他們大學裡頭的導員是個男的,捲毛兒,高顴骨,長得跟忍者神龜一模一樣。
劉翰舟拿給我一本《××師大校規》,說那是他們的神龜導員發給他們的第一本書,裡面羅列了一些明令禁止的行為,懲罰手段從記過到留校察看不等。其中有一條是這樣的:“禁止男生和女生拉手。”劉翰舟特認真地瞅著我說:“當時我們寢室幾個哥們兒就說,學校裡既然不準男生和女生拉手,那就是允許男生和男生拉手,可這似乎比男女拉手更違反標準吧?這破學校規定的是什麼狗屁玩意兒啊?後來我們幾個就把這事兒跟導員說了,導員氣得臉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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