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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哪個?誰啊?姑父接著問。
錢國興,錢國興的兒子,叫——叫什麼的我想想……
好兮,好兮,只要那男兒人好就成。不等童大叔想出,姑父就直道好。可是我卻聽著這錢國興三字有些耳熟,見阿爸已經瞪起了兩眼,彷彿要幹仗一般。姑姑更是用著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丈夫,唔,喝酒喝到這份上,連殺父仇人一樣的角色都給忘了。而後姑父的態度才忽來個極度轉彎,“什麼!”他將酒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那酒,一下漾出了大半,“他媽的錢國興的兒子!告訴你童方權,你要是敢把你女兒嫁到他家……”
怎麼樣?童大叔是醉了,迷迷糊糊地問。
還不如嫁給軍陽給我當保姆!姑父只是嚷,站起。
你他媽少出言不遜!童大叔也大怒,李軍陽,我所知,他向來看不好我的表哥。
眼見局勢不好,阿爸忙說二位消消氣。童永強也勸自己的阿爸有話好說,他是童惜雨的親弟弟,明年要考大學了,樣子很像童大叔。二人力勸,但歷來酒桌上這樣的勸架往往總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火氣正上來的兩位盟兄弟果然沒有消停下來,反而越鬥越勇,相互對罵起來,但好在都沒摔掉手中的杯子。有些奇怪,兩人的子女,李軍陽和童惜雨,發起火來都有摔東西的習慣,表哥李軍陽喜歡摔硬東西,比如像姑父手中的酒杯子,童惜雨則會跟軟的玩樣過不去,枕頭便是;兩人於是這樣教育起自己的子女:“生氣歸生氣,摔東西做什麼?”
當然教訓別人得先律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從小到大,為了偉大之育人,二老雖然發火洩憤不斷,卻只有嘴中亂罵亂嚷一通,還真不曾摔壞過什麼東西。
亂罵亂嚷就已經足夠了。杯子沒摔。
而後我想,今天真是見識夠了這樣的紛雜環境,會王酒吧是,來到姑姑家也是,我心想這到底是怎麼了?世界大亂!
誠然,兩個盟兄弟大吵一番算不得什麼,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會王酒吧著實是個紛亂的世界。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的時候,阿爸又開張了,我還幫著阿爸打雜。店裡還有一夥都挺精幹的大小夥,都長著我好幾歲,為首的名叫金正操,本是個無業青年,有家不歸,在外頭跟一幫人廝混,數年前城北的一個建築工地上出了人命,疑是金正操等人所為,當時還當著刑警的阿爸抓出元兇,證明了他們的無辜,他一直感激,而後酒吧開起,他便帶著幾個人來酒吧做事兒,求能得吃喝溫飽,工錢也要得很少。
不曉得為什麼,金正操等人對阿爸格外尊敬,阿爸名林天有,因此過去也有晚輩喊他“有叔”的,他們也這樣喊,只不過在其中加了個“尊”字,變成“有尊叔”,阿爸不喜歡這樣的稱呼,他說他叫“天有”不叫“有尊”,但他們一直這樣喊;除此之外,他們對我的稱呼更為奇怪,叫我“尊千金”,極像大家閨秀,我對這個也很反感。
如果不是太忙,金正操便讓我上樓休息,自己應付酒吧上下。早上還好,到晚上,吃飯的鐘點過後不久,來喝酒的人迅速增多,足足擠滿一屋,坐著不算,還有站著的。
而後我才從人們口裡得知,今天有場至關重要大賽。
中甲聯賽,年輕的溫州隊客場對陣北京理工大學隊,若取勝,即可成功衝超。
球迷瘋狂,喝酒,高亢地喊:明日!明日!
明日是溫州隊的名字,溫州唯一的職業足球隊。
我用抹布擦著長長的吧檯,時而抬頭看一下安在大廳牆上的大螢幕,關注賽況。
明日隊將比分反超的時候,我不覺拍手稱好,阿爸走近道:“鄒通這小子真是不賴,一次破門,一次助攻,明日的進球都有他的功勞。”鄒通是阿爸一個已故的盟兄弟的兒子,他的阿媽也去世得很早,阿爸撫養他成人,所以,他跟我也算是情同兄妹。鄒通沒有參加高考,而是在高考那年直接去了剛剛成立明日足球俱樂部報到,現已是球隊的一中場大將。
阿爸的話音剛落,我便見螢幕裡一人與鄒通對立而視,大起口角,這人是錢餘飛,就是那個我的姑父李大順恨之入骨的錢國興的兒子,錢餘飛靠其阿爸的關係才進了北理工。由於家族過去的恩怨,錢餘飛與鄒通也早有矛盾,今日賽場得見,難怪兩人死磕。
金正操叫道:“可惡,輸了比賽就玩這種邪門歪道!”阿爸對錢家一直有些成見,這時他罵道:“媽的,這個錢餘飛。”他們這樣罵著,我便聽見解說員的聲音:現在主裁判吹響了結束比賽的哨聲,這樣溫州明日隊以2…1客場險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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