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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整個人都在迷離之中轉悠,然而全身乏力,不曉得該如何有效地應對這種情況。
幸而,陸則邦向來有早起的習慣,但今天他不是自己醒來的,卻是被李軍陽的鼾聲驚醒的。李軍陽如此粗魯地喘著氣,陸則邦還是第一回碰上,在此之前,李軍陽睡覺總是安安靜靜的,不會有絲毫的聲響,陸則邦甚至曾開玩笑地說李軍陽不像個爺們。一個當兵的,上床起床都像搞文化似的,文縐縐的,宛然一個還沒出嫁的閨女。
好在偵察兵有觀察細微的本事,關心不同尋常的物件。陸則邦還不至於無所顧慮,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李軍陽今兒個像個爺們了,突然這麼粗聲喘氣,定是件荒唐事兒。陸則邦頓感不對勁,便伸手去觸了觸李軍陽的額頭,一觸,就像觸了電似的:
媽的,都半死不活了。陸則邦不由得叫道。
他急忙喊醒了小廣東和彪子,班上除了李軍陽和陸則邦,只有他倆是老兵。軍分割槽風氣向來不錯,不喜欺生,何況陸則邦是熱心腸的班長,無疑要照顧新兵多睡會兒覺。
三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李軍陽弄到衛生站去了。
李軍陽想到此處,又隨即想到了連長高相挺。今日早操沒見他李軍陽,高相挺一準罵罵咧咧地問:“九班的,李軍陽呢?”至於怎麼回覆,讓班上的那群小子咋說去吧。
反正,這會兒他李軍陽在軍分割槽衛生站,正舒服著呢。
白羽珍說:“我得去拿體溫計來,給你量量。”
李軍陽看著她出了門去,門口處,她遇到了一個人,兩人談著,李軍陽聽得出來,那人是軍分割槽的後勤部長魏部長,是個矮胖的慈祥的老婦人。
魏部長道:“羽珍啊,這麼早就來照看病人了。”哦,她叫白羽珍,李軍陽終於想起來。
白羽珍說:“嗯,是李軍陽,昨天剛來的。發燒,想是昨夜著了涼。”
魏部長的聲音有了變味:“嗯,李軍陽?”李軍陽聽不出魏部長說這仨字兒的語氣。隨後,她便進來了,白羽珍緊隨其後。魏部長看看躺在床上的李軍陽,便說:“哎喲,可真是你呀,李軍陽,你怎麼又進去啦?”話一完,白羽珍慌忙捂住偷偷笑起來。
哎呀,魏部長,這回可不是我想進去的,是班上的弟兄抬我來的。李軍陽哭笑不得。
是不是抗災抗累了,想著法兒偷懶?魏部長故意責怪道。
天地良心,我可從未這麼想過。李軍陽說。
怎麼回事?發燒?魏部長問。
講起來不怕您笑話,昨天的慶功宴上,喝酒,被兄弟們給灌了。一直吐到半夜,多半是那會兒著的涼。今兒一醒來,就在這兒了。李軍陽說。
這些天你們可夠辛苦的,盯著嚴寒,抗擊雪災,報紙,甭看都知道寫的可全是讚頌你們的解放軍戰士的。魏部長說。
所以,得慶祝,昨天多喝了點。李軍陽說。
好好養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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