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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輕輕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話?”徐誠平靜地凝視著他,然後搖了搖頭。“一句也沒有?”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道:“我會一直在外面陪著你,你不用害怕。”徐誠深呼吸幾次,慢慢抽回手指道:“我沒什麼好怕的。不過如果我死了,請你讓姐夫把我的骨灰撒在姐姐的墓旁。”
文森就是在那裡崩潰的。他像心臟病發作一樣突然捂著胸口彎下腰,然後開始渾身抽搐,抽搐得如此劇烈好似癲癇發作,很快整個人就站立不住,踉蹌著靠牆倒下,發出了像受傷的野獸一樣令人心顫的嚎啕哭聲,彷彿心頭被人重重地插了一刀,血都要流盡了似的。
進手術室之前的最後一幕是文森被五個白人男護士壓著注射鎮定劑,他瘋狂地掙扎想要撲到自己的身旁,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著,兩眼通紅,滿面淚痕。其中一個男護士被他狠狠一腳踹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裝滿藥品的推車上,無數玻璃吊瓶乒乒乓乓地碎了一地。
他一直在叫著自己的名字,聲嘶力竭地,不顧一切地。
他說:“小誠,你回來!小誠,你回來!”
徐誠淡淡道:“挺好的。”
姐夫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小誠,你什麼事都可以跟姐夫說,你要是想回來……”
“不用了,姐夫。”徐誠平靜地打斷,“我哪裡也不去。”
文森回家之後聽到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給旅行社打電話。 雖然兩個人處得不愉快,但是他對那個默默支撐變成植物人的妻弟休養的男人充滿了敬意,更何況大家現在也算是親戚,姐夫再婚他沒有送禮,索性請他們全家來美國玩一趟,一方面拉近了關係,另一方面也讓小誠緩解一下思鄉之情。
他在飯桌上試探地詢問了徐誠的意思。徐誠慢慢停下撥著米粒的筷子,垂著眼皮道:“也好。”
這是幾個月來徐誠對他說過的最肯定的話,文森大喜過望,險些被清水嗆了嗓子。
晚上徐誠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文森已經鋪好了床。他拍一拍床沿道:“來。”
徐誠默默脫了上衣,只穿一條四角內褲趴了上去。
文森倒了一些藥油在手上,搓熱瞭然後開始幫他按摩肩膀和左臂。 這是他跟一個退休來美國看兒女的老中醫學的,用特殊的手法按摩脖子、後背、肩膀和手臂,據說對刺激穴道恢復筋骨有顯著的療效。
徐誠的後背瘦骨嶙峋,兩側的肩胛像斷裂的翅膀一樣突出來,沿著脊椎往下摸可以清楚地感到根根鮮明的肋骨,看上去觸目驚心。但是文森卻覺得,這個人活著,在他身邊,會呼吸會說話,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
文森把徐誠的面板按摩得通紅才收手,旋上藥油的蓋子,像打完了一套武功要收功似的坐在床沿。
平常徐誠會立刻坐起身套上衣服,這天晚上他卻一動不動。
文森摸著他的頭髮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徐誠背對著他搖了搖頭。
文森在昏暗的燈光中伸手撫摸他瘦削的面頰,一直摸到額頭,確認對方沒有發熱才放下一顆心。手下的面板溫溫涼涼,光滑緊緻,文森忍不住順著脖子一直往下摩挲。
徐誠顫抖了一下,慢慢轉過身。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觸,文森強扯出一個微笑:“小心著涼……”
話音還未落,就見徐誠抬起屁股脫掉了內褲。他未勃 起的陰 莖軟綿綿地躺在稀疏的毛髮裡,兩腿纖細筆直,清瘦得可以看到大腿上青色的血管。
徐誠像個“大”字平躺在床上,眼睛筆直地看著天花板輕輕說:“你來做吧。”
他的態度這樣冷淡疏離無所謂,文森的一腔熱血像被浸入冰水一樣慢慢地冷下去。他抖開一床被子蓋在徐誠身上:“別說胡話。”
徐誠一眼也不肯看他:“姐夫結婚了。”
文森“嗯”了一聲。
徐誠把右手遮到眼睛上,慢慢道:“我連最後一個藏身之所也沒有了。”
番外之拉斯維加斯 (2)
姐夫一家是在八月中小知開學的前兩週來到美國的。文森頂了三張聯合航空的頭等艙往返機票,盡心地安排了一週的行程,因為時間緊湊,只遊覽了波士頓、紐約和華盛頓DC這三個城市,最後還專門和徐誠飛到洛杉磯送他們一家人返程。 文森買了很多禮品,LV的皮包,威斯康辛的西洋參,加州產的紅葡萄酒,還送了小知一臺PSP和整套的限量芭比。
姐夫的新太太是個厚道的人,從國內帶了很多養身的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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