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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妞兒姓蘇。”我自言自語,顧雲清倒也沒打斷我,就讓我自個兒唸叨。
您看到這兒,想問,這姓蘇的多了去了,但凡姓蘇的都跟我有關係?——問題不在於那妞兒姓什麼,而是那雙眼睛,簡直跟我爸一模一樣,那眼珠子一瞪,就跟頭豹子似的,要把人生吞活剝了,那股狠勁兒,活脫兒就是我爸翻版。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那蘇諾,就想起好些年前別人說過的閒話——說什麼,我爸從前在外邊兒有個女人,還生了個孩子。當年,那不過就是在錦城傳過一陣兒的閒話罷了,礙著蘇家這個面兒,退一萬步講,即便這事兒是真的,也壓根兒沒人兒敢把這事兒放到檯面上來。
這些事兒顧雲清不清楚,所以他當然不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呢。
我又盯著蘇諾看了會兒,像,真像哪,眼睛裡那股子狠勁兒,全錦城也未必能找出第二位。
我把視線收回來,鬆開顧雲清胳膊,“爺,開車吧。”
我跟顧雲清從軍區大院兒往顧家去的時間,恰好又趕上錦城下午那一撥堵車高峰,我倆坐在車裡,我又想起那“蘇諾”,不自覺地就跟顧爺說:“爺,您說剛才那妞兒,跟我爸是不是特像?”
“蘇曉兒,你又瞎想什麼呢?那都多少年前的閒話了,還記著呢。”顧雲清兩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很漂亮的一隻手,不像女人那樣的纖細,可就是漂亮。
“我就是那麼一想,我哥這邊兒已經不消停了,可別再出什麼事兒。”我揉揉太陽穴,本來只是隨口一說,可沒成想,我這一句無心的話,又是一語成讖。
“景墨都跟你交代了?”顧雲清問我。
“我哥跟陸子言這回,是打算鬧翻了天哪。”
“待會兒到了,大哥還得交代你幾句。”
顧家大哥顧勁松,這些年,在檢察院一直是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假以時日,估計離那一把手的位子不遠了。
“兩年前,顧志剛那案子就是大哥辦的。”顧雲清又道。
“大哥辦的?城西這裡邊兒,還有大哥的事兒?”我問。
“大哥懶得瞎摻合,不過當初那案子,上邊兒有意思,說是讓壓著,一直也不讓查,就那麼拖了一陣兒。”
“不讓辦?”我哼了一聲,這指定是付凡他爸乾的事兒,付凡丫再能耐,也不至於會是顧家大哥上邊兒的人。
我跟顧雲清聊著,這時候,前邊兒車子終於動地方了。
這一路堵車堵得厲害,我跟顧雲清差不多花了兩個半小時才從大院兒到顧家。
顧雲清拉著我進門兒,迎面上來那位就是顧家大哥。
“大哥。”我衝大哥打招呼。
“蘇子來了。”大哥把我跟顧雲清往裡迎,然後拍顧爺肩膀,“你二姐等著你哪,三缺一,顧嬈那丫頭吼了一個小時了,就等你呢。”
顧雲清一聳肩,“少不了一頓數落。”
大哥推著顧雲清往裡走,“該!那丫頭少個牌搭子,跟我磨嘰了一個多小時了,也該讓你嚐嚐顧嬈那磨嘰勁兒。”
顧雲清走以後,大哥才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蘇子,這腳怎麼了?”
“沒什麼事兒,就洗澡崴了一下,過兩天就能好。”我幾步挪到沙發上坐下,等著大哥跟我說正事兒。
大哥倒也開門見山,沒跟我繞圈子,“蘇子,城西那些事兒,你讓景墨收手吧。兩年前,顧志剛那貪汙案,就是我辦的,楊文輝親手拷的顧志剛。蘇子,大哥不想看著景墨走顧志剛那條路哪!”
“大哥,我一定攔著我哥。”
“蘇子,當年顧志剛那個事兒,上頭一直壓著不讓查,後來要不是陸伯伯出的面兒,還有整個陸家的面兒,顧志剛下半輩子,指定得在牢裡過。這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景墨和子言還偏偏要趟這渾水,犯得著嗎?”
“我哥和陸子言就是倔,太擰了,大哥,我一定攔著。”其實顧家大哥就是不說這個話兒,我也知道,這渾水趟不得,可偏偏我哥和陸子言那兩個缺心眼兒的,還爭先恐後地往裡跳。
“還有個事兒,頭前兒聽尹叔叔說的,部隊上要有些人事調動,蘇伯伯估計也在這範圍裡,蘇伯伯在亞丁灣苦了幾年了,這是要升哪,這個節骨眼兒上,景墨千萬不能出岔子。”大哥說的就是我爸,幾年前那次亞丁灣護航行動,我爸主動申請去的亞丁灣,這次要是回來,再趕上人事調動這一撥兒,估計是得升了。
“大哥,您訊息真靈通啊,得,以後就跟您混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