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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以後,醫生說是脊椎骨兩節錯位,也幸虧是兩節,如果再有第三節錯位,顧釗國就得癱瘓了。
除此之外,顧釗國還有糖尿病,糖尿病也不輕;再然後,就是血管硬化還有心肌缺血,總之是一身的毛病。
顧釗國這一下兒看著,老了許多,我去看顧釗國時候,他一直拉著我,其實前後倒沒說多說話兒,說的那幾句,還老重複。
從醫院回來已經是傍晚,顧雲清開著車,正要回Swan,我媽忽然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回去。
我隨口應了兩句,就讓顧雲清送我回家。
我媽告訴我,我爸明兒就得走了,付凡他爸付澤海已經上政協去了,這邊兒我爸也該過去了。
且我爸這回奔赴首都以後,就得上首都常住了,據說是住在玉泉山。
玉泉山這地方,以前付澤海住那兒——玉泉山一般是中央上,主要軍隊領導的療養地,當然,平時也經常有領導在裡邊兒住。
這回我爸讓我回去,我估計主要還是為交代蘇諾的事兒,蘇諾現在跟個大爺似的,我家還得供著她,可這問題畢竟懸而未決,我爸得解決了才能安安心心上首都去。
我猜的果然不錯,等我和顧雲清到了家,開門兒的還是蘇諾,我估摸著,蘇諾現在指不定就天天擱我家待著,不打算動地方了。
蘇諾這回看著不大好,有點兒魂不守舍的,一頭長髮剪成利落的短髮,丫倒是真捨得。這頭髮,我琢磨著,是因為佟易安。
蘇諾盯著我的眼神兒,已經沒多大殺傷力了,鋒芒不再,相反,眼神有點兒飄忽,像是不知道往哪兒放似的。
當然後來我才知道,蘇諾這模樣兒,不單單是因為佟易安,還有她爸蘇同之。
我沒理蘇諾,蘇諾也沒理我,給我開了門兒以後,又跑到沙發上坐著,跟泰山似的,巋然不動。
我哥不在家,我媽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的,我爸看見我,給我單獨叫到書房裡。
雖說我爸上回那一巴掌扇得不輕,可父女倆哪兒有隔夜仇,我下意識又瞟了一眼蘇同之那副字,然後喊道,“爸。”
我爸讓我坐下,自己手裡碰著杯茶——六安瓜片,我爸就好這口兒,之前說我哥喜歡,其實這點倒是隨了我爸。
我爸把杯子放下,兩手交握在一塊兒,眼睛盯著那副字,把當年的事兒,原原本本都告訴我。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兒了,當時我爸就是個少校,蘇同之只比我爸大兩歲,可已經是上校了,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那會兒,蘇同之妻子正懷著蘇諾,本來挺美好的三口之家,可蘇同之也不知怎麼了,犯了政治錯誤,具體什麼錯誤我爸沒說,我也覺著,都二十多年的事兒了,沒必要再追究得那麼細緻。
蘇同之犯了政治錯誤,反正還不小,這事兒後來讓我爸知道了,我爸想阻止蘇同之,可蘇同之不聽勸,結果沒過多久,這事兒被部隊上查出來,蘇同之自然是跑不了。
後來在審查這問題時,蘇同之一口咬定,這事兒沒別人知道,就他一人兒乾的,因為蘇同之心裡清楚著,如果部隊上知曉我爸也知道這事兒,我爸也得受處分。
蘇同之入獄那天,恰好是蘇諾出生的日子。
事情到這兒,還沒完——蘇同之妻子生下蘇諾以後,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死因就是因為一個小手術,不過那年代,原本醫學就不發達,這起醫療事故到最後,不了了之。
蘇同之妻子死以後,剩下一週歲不到的蘇諾,再後來,蘇同之在獄裡也患了病,肝癌。
我爸之所以對蘇諾那麼好,除了覺得虧欠了蘇同之,還因為蘇諾這丫頭,等於是蘇同之臨終託孤,託付給我爸的。
蘇同之臨終託孤以後,可能也覺著無牽無掛了,半年以後,在監獄裡去世了。
就這麼著,剛兩歲不到的蘇諾,爸媽相繼離世,只剩下自個兒。
我爸那時候一直照顧蘇諾,且對外宣稱,蘇諾是自己親閨女,其實這是為了蘇諾,蘇諾那時候還不懂事兒,若是我爸一直把蘇諾當親閨女了,那蘇諾長大以後,起碼還有個家,一個自己的家,即便是不那麼完整。
我爸出發點是為了蘇諾,可誰知,後來這事兒被傳得越來越邪乎,各種流言都出來了,我媽受不了,為這事兒跟我爸吵過幾回,我爸沒轍,只能先把孩子放在自家老爺子那兒。
蘇諾這丫頭,這二十來年,的確是不順,在老爺子那兒沒養幾天,居然丟了。
我爸當時又是著急又是上火,可對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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