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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還多出二兩,就是在咱府裡頭也算是最尊貴的了。”紗衾的笑容有點冷淡,然而聲音裡卻聽不出任何嘲諷的意思。
“這明面上擺的東西自然是如此,可暗地裡呢,我一針一線都得自己掏錢買。可沒人給我那麼些恩典,連下雪天要穿的大毛衣服都是好幾年前的了。”她似有意無意地往我倆的衣服上瞄梭了一回。我今天穿的衣服並不張揚,不過是淡粉色的襖子罩著雪青的狐肷褂子,因為顏色清淺,雖則是新制的衣衫,倒也有了三分舊意。
“娘娘還嫌衣服舊,別家的幾位還沒全有呢。”紗衾笑道,自行翻看起帳簿。
“這些事,姐姐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做,怪冷的天,何苦要自己跑一遭呢。”我怕氣氛太僵,連忙沒話找話。
“那些個小丫頭片子是最會見風使舵的,你不受人待見了還想支使她們?不騎到你頭上耀武揚威就不錯了。哦,妹妹恐怕是體會不到這種苦楚的,你要有什麼事,恐怕全府的人都不得安生。太醫院的也得隨時候命,怕是當今的皇后娘娘也比不得你這般尊貴。”
“娘娘,臣子毋論宮闈。”紗衾冷淡地打斷了她的話。
“等到妹妹當家的時候,可別盤剝姐姐我啊。”她似對紗衾的話充耳不聞,反對著我說出這麼句不靠譜的話。
“姐姐這話從何處說起?”我正色道,“我在這裡不過是睡乏了,來找紗衾說說話。什麼當家理財,這些我是統統不懂的。”
“這話更奇了。水家的大小姐豈有不懂經濟學問的道理,令堂可是赫赫有名的女陶朱公。”她斜挑著眉毛,眼睛微眯著,暗芒閃動。
我不動聲色,笑道:“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我哪有這樣的能耐,從小在家裡學的不過是四書五經,還常常貪玩跟在人家後頭捉蟈蟈。什麼經濟仕途,本來就不是我們女孩子煩神的事情,也就是我娘和紗衾這樣的天才才能理會的清。我是斷斷沒有這樣的能耐。”
“靈妃娘娘怕真是誤會了。水妃娘娘只是找奴婢來說話而已,這些繁冗俗事,她可比一般人更能躲。”紗衾笑著給我解圍。
“哦,我倒忘了,妹妹原也只是個丫鬟。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舊了,我先走一步。”言罷,她婷婷娜娜地走了出去。
紗衾狠狠地朝她離去的方向投去厭惡的一瞥,忿忿道:“娘娘不娘娘的。”
“咱也不議論宮闈。來,我幫你把這些單子理齊了,反正這種人都要捕風捉影的,索性也不避這個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當你聽到莫名其妙的歪話時,請自動把它消化為狗叫。”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道:“有你的歪理。”
我笑著把單子一張張理好。紙質是上好的,可見楚天裔有幾分家底,靈妃的那番哭窮更加沒的道理,他又不是吝嗇的人。
忽然,我對著一張單子上的簽名愣住了。上面墨跡猶未乾涸,粘在手上,就是一個黑點。
“紗衾,靈妃閨名叫做什麼?”
“靈素問,很美的名字吧,偏生叫她給糟蹋了。”
靈素問,靈素問,確實是很美的名字。可我關心的不是名字的好聽與否。
《皇帝內經》分上下兩篇,一篇名曰“靈樞”,一篇名曰“素問”。
“紗衾,她家是做什麼的?”
“哪個她?你是說靈妃?她啊,她父親的當朝的太醫院的首席,也是先皇在時過世的賀太醫的大弟子。原本也不受器重的,皇帝登基以後,被拔擢為首席了。說來還是王太醫好,技藝精湛,人又和氣,當初王妃娘娘就是他調治的,各個大夫都說不行了,他愣是給延長了三個月。我們都以為他會當首席,沒想到,他師傅走後,他也辭官了。噢,他是賀太醫的二弟子,一向很受賀太醫的喜歡的。……”
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沒錯了。果然一切偶然都存在著必然。我原就想,發生在我和清兒身上的這些事巧合的蹊蹺,但這些天一直忙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自怨自艾的居然忘了考慮是誰布的局,把我一步步的往裡頭推。
複合毒不是簡單的往東西里一倒就完事的,它需要掌握恰當的時間和足夠的分量,否則只能被當作普通的食物在身體裡被消化掉。我早該想到,沒有豐富的醫學知識做底子,謀劃者根本就沒有機會完成這個局。除了我,靈妃同樣也有機會下毒,她在府裡的權勢極大,想買通個把人動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何況她要人下的又不是毒藥,想來沒有哪個奴婢敢違抗她水妃娘娘去送一盤柿子之類的要求吧。還有那適時出現的地瓜。好高超的局,拿我當使,就算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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