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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慢慢得細膩,慢得溫柔,慢得令人舒服。慢出了它的情調。蘇州的韻致如同它那輕柔細軟的春雨,與悅目的粉牆黛瓦和清柔的小橋流水配合得天衣無縫。
木瀆
走進木瀆古鎮的時候是上午。
上午這個鎮街上最多的是老人和孩子。年逾古稀的老人抱著水杯在牆邊坐成一排曬太陽,聊天。有的面前擺個不能再小的攤子賣些土產和自制的日常小用品。還沒有到上學年齡的孩子們都穿得花花綠綠,被老人小心地呵護著在街巷裡玩。
不要說比上海了,就是和蘇州比起來木瀆鎮上的人穿著也樸素得多。雖然和蘇州的市區只相隔十餘公里路程,但在這裡,不停變化著的時代好像還是慢了下來。看完了榜眼府第,走進沒有遊人的窄小街巷裡,前面走著手拿菜籃的一對老人,一會兒又和提著兩個馬桶去河邊的男人擦邊而過。鋸木聲傳來,小小的木作坊里老木匠正在全心貫注地做著小木凳子,水面冉冉的霧氣還未散清,河道里靜悄悄地沒有小船劃過。
我們在一條僻靜的小河上發現了一座小小的廊橋,很讓我們高興了一會兒。
木瀆鎮最風光的街道是憑水為街的山(三)塘老街,由於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時都曾在此走過,被捧為“御道”。街上名園古松園,明月寺和嚴家花園一字排開。我們順序看了。大概是看過的江南名園太多,總覺得假山,魚池,水榭,廳堂多有雷同之感。虹飲山房雖說是康熙乾隆皇帝每次下江南的必臨之地,也不能引起我們的什麼驚喜。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山陰道上(9)
木瀆是個名人輩出之地。詩人名士且不去說它,明代的琢玉名手陸子岡和清代的刺繡之聖沈壽都出於此。陸子岡所雕的白玉牌稱為“子岡牌”,到了今天已經是千金難買之古董;而沈壽的刺繡在清代已經是宮廷供品,甚得慈禧太后的歡心。
木瀆,好像是一本江南的明清畫本,如果用平常的心去看它讀它,所得可能更多。
烏鎮
從木瀆到烏鎮的途中我們在陽澄湖買了大閘蟹,準備晚上到杭州時享用。
到了烏鎮先上船,從船上細看這座已有一千五百年曆史的古鎮。
小船沿著市河慢慢向鎮的中心搖去,河岸兩旁是一間間牆壁相連的古老民居。據說烏鎮人喜歡把自己的屋子油漆成近似於黑色,江南人常稱黑色為“烏”,烏鎮的名稱即由此而來了。
從水上細細欣賞這些老舊的民居很有韻味。一層或兩層的房子,臨河一面的窗、門、牆壁都是用深褐色的木板造的,窗的頂上有軸,可以從下面撐起,方便觀景和通風。屋子的兩邊露出粉白的牆壁,屋頂一律覆蓋著黛青色的瓦。有些較大的房屋會有防火的風火牆高高堅起。多數房子的底下靠石塊或粗木製成的腳伸入河底支撐,使整間房屋懸空於水面三四尺的地方。船伕說在江南燥熱的夏天,河面和房屋間流動的空氣會令屋裡涼爽些。
可能是天色已近晚了,只有我們的船搖過靜靜的河面。有的老人從窗子裡看著我們的船慢慢駛過。我們用眼神和笑容向他(她)們問好。每天會有多少船駛過他(她)們的窗下呢?幾十年枕著河水而居,窗外的風景變了多少?吱吱呀呀的船櫓聲每天從黎明前開始響起,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完全安靜下來呢?
相對於我已經去過的一眾水鄉:周莊、同裡、甪直、西塘、木瀆,我覺得烏鎮“水街”兩旁的木屋最好看。它們鱗次櫛比,間間相連。雖然不少房屋已經顯得很殘舊,但外表一致的深褐色配上高低錯落的粉牆黛瓦令它們成為了一道美妙的風景。再加上相連的廊橋、廊棚、店家、商鋪,那深厚的古韻就在這河上濃得化不開了。
待到我們登岸,已是暮色朦朧,華燈初上的時分。在淡淡的暮色裡沿著老街的石板路慢慢走過一間間外表深色的老屋。小巷裡靜靜的,只有街燈幽幽地亮著。每扇門、窗,每枝欄杆、柱子都好像在看著我們走過。它們想告訴我們什麼吧?飽經了那些已經過去了,但曾經令烏鎮的人和事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年代的風風雨雨,儲藏了這個古鎮,這條巷子和每戶人家許許多多的故事,多少快樂、苦難、悲歡離合,這些老屋於是顯得很沉重,欲訴無語了。但有多少路過的遊人會感覺到它們的沉重,會有興趣停下來聆聽它們的故事呢?
這些老屋的故事加在一起,就是真正的烏鎮。
杭州
決定在杭州結束我們吳越之間的旅程。
司機把別克驕車開得飛快,黃昏時還在烏鎮的暮色裡,晚上已經坐在山外山吃它著名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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