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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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感情是絕對的,是執一而終。
如果她愛一個人,不因富貴也不因地位,而就只因為她愛他,她感動他對她的情,如此而已。
龍天運瞳孔一縮,瞳裡的火焰慢慢地斂成一個極點。
“你就那麼愛姚文進?”聲音幾乎是凍結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迸著出來。
“啊?”殷莫愁驀地一呆。她根本沒有想過。
某個層面上,她似乎認命又愚執,對命運順服。不思反抗。她和姚文進指腹為婚,她原以為地久天長大概就是如此了,無奈地接受這個“註定”,而順其自然果然命運這麼安排,姚文進是與她紅線相纏的人,或就像奶孃說的,日久生恩情,那麼,也許就那樣了,她或許就認定他,對這個姻緣執著而忠情絕對。
但她對感情的執著。卻又那麼堅持。不問命運,而問她自己的心。命運或許會註定,但如果她的心不答應呢?是否就推翻了命運的註定?還是……或者,命運只是造就一個機緣,注不註定在彼此那顆心?
她相信只有真情真性許見白頭,所以對感情不要多,只求深處。她一輩子只要愛那麼一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以傾付所有的感情,只等候一次的邂逅:她對感情含承諾,所以地老天荒,此生不渝。
但……她愛姚文進嗎?問得她猛不防呆楞住。
龍天運卻誤會她的呆愣,冷哼了一聲。慢慢放開她,吐著冰冷的氣息說:“你給我聽好,我絕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要你隨我人宮!”
“不!”殷莫愁脫口叫出來,出自內心的拒抗。
龍天運瞳孔縮得更小,寒著臉,發散著獸類的殘戾狡酷之氣。“由不得你不要,這是命令。”他冷冷掠下這句話,將殷莫愁丟在黑暗中,抑壓在那森寒氣息下的怒流,彷彿隨時會賁張,渾身不可輕犯的魄氣。
人去樓空,缺月空照。
殷莫愁獨棲在黑暗中,強忍著無依的慌恐。既擔心奶孃,又憂惦著自己不知會如何,對這一切,無以為繼。她不斷往牆裡挪靠,瑟縮顫抖,瞪著黑暗啜泣起來。
如果她順從了,一切就會沒事了吧?她或者得到龍天運的寵愛,被封為嬪妃,喜承恩澤。然後,等到有一天,他對她感到厭倦了,不再覺得她特別了;或者她紅顏老謝了,她就不再被他記起,被拋棄在宮殿的某個角落,一如那些無數的妃嬪一般,獨飲哀傷,獨守黃昏,冷清淒涼地過完殘生。
“不……”她撲倒在床上,抽搐不停。翡翠衾寒,沾滿她的淚,溼了她一臉的冷冰,使她更覺孤寒無依。就那樣,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累了、倦了,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到中夜,極突然地忽而醒來。床欞的金雕玉飾在黑夜中發出幽微的光。好似在對她凝望。她摸索著下床,顫顫地走了出去。
庭外一片寂靜;青天外,偶見幾點疏光。四顧盡是黑暗的埋伏,阻擋著她的去路。悄悄的、悄悄的,她漫無目的的挪移,像迷了路。又是拿不定方向,一縷遊魂似的在遊廊裡徘。
“夜已深了,你怎麼還不睡?”黑暗中忽然出現一個身影,止住了她的徘徊。冷冽依皙,語氣卻平常。他不問她在做什麼,卻問她為何不睡,言外含了一絲曖昧的暖意與親近關係。
殷莫愁不提防,心裡猛然一悸,下意識退縮苦,吶吶的:“我……我睡了……又醒了……”漆黑暗中龍天運的身形如一團魅影,分外地侵人,充滿強烈的存在感。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聽得他話裡的暖意,不由為他感到一絲動搖。
“庭外露氣重,容易著涼。來。”他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一點含情脈脈的星光在暗裡分外明亮。
啊?!她詫望著他。
是黑暗的緣故嗎?這般溫柔。漆黑暗是一切傳奇的原色,所有的故事在它的氛圍裡寫下不朽,讓人真心以對。
龍天運對她的詫異回以微笑。“在山間的茶棚,你會為朕解困,這就算是我的回報。”
“那件事你……皇上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她微微一頓,不覺改了口稱呼。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他的身分,漆黑暗使得她的心有了一些不提防。
他似乎也沒有注意,說道:“初次在山間相遇。我就被你的氣質所牽所引。卻不料你已和姚府訂了親。莫愁……”他對著她。“你應該是屬於朕的!”
殷莫愁默然不語。一會兒才說道:“皇上後宮佳人無數。有沒有莫愁都一樣。”
“不!你不一樣!我只想要你!”
殷莫愁下意識退了一步,“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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