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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一副想要乾嘔的表情,傑林特毫不介意地在屍體旁蹲下身檢視。'是牙齒咬的。'他說。
'喪屍。' 弗克爾斯說,從屍身上可以看到鈍牙的咬痕……不屬於野獸的尖利,是人類的牙印。
傑林特煩躁地站起來,'他媽的,什麼時候開始鬧這個的?怎麼從沒人跟我報告過!'他說。弗克爾斯思考著他這發音正宗的髒話是從哪裡學到的,可接著,傑林特利落地轉身走向馬車,'我得去看看。'他說。
'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先生!'馬伕恐懼地看著這個不要命的人,'前面是鬧喪屍!我前幾天聽說還不大信,所以才冒險帶你們走這條路,但我們現在去那裡會被撕成碎片的……'
'白天他們不會出來的。'傑林特安慰,'我們可以趕在太陽落山前離開。喪屍聚集的話,只要召幾個白袍來就能擺平了,我只想看看它們的規模。'
車伕依然用力搖頭,眼中的恐懼像深不見底的黑洞,傑林特嘆了口氣,'恐懼比光明更容易深入人心,太久的和平真是信仰的大敵。'他攤攤手,'好吧,老兄,我買下你的馬。一匹還是兩匹?'他轉頭看弗克爾斯。
'我和你一起去,你的母親大人要是知道我把你弄丟了,非殺了我不可。' 弗克爾斯說,解下其中一匹馬,'如果是幽靈那麼毫無問題,但你有沒有想過死靈法術?'
'可能性之一。畢竟不久前剛有一個愚蠢的王國被巨大的力量所誘,進行了這項倒行逆施的法術。'另一個人嚴肅地點頭,翻身上馬,'帶你真是帶對了,'光明王的子民,'這年頭只有聖凱提卡蘭的人才能真正洗清的死靈法術的關係,我可不想法斯廷被扯進這種不名譽的事件裡去。'
弗克爾斯僵了一下,露出一副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的表情。傑林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雖然人們總說只有失敗是一種罪過,因為歷史是由勝利者編寫的。但我還是覺得不合常理的事總會有另一件奇蹟解決,像死靈術被神蹟打敗。'
'神蹟?' 弗克爾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誰又知道,那個傳說中金髮俊美的勇者,具有無限神力的光明之神轉世,驅殼裡靈魂陰冷的成色?他想起那個男人嘴角譏笑的弧度,肆無忌憚的大笑,那種毫不動搖的傲慢眼神總讓他打從心裡發寒,現在想來,對那個總是被大陸驅逐的人來說,被奉為這樣一個身份是件多麼絕妙的諷刺。
雖然即使那傢伙以如此決絕的方式離開了,他留下的盛名和那宛如天神般俊美正直的壁畫,依然在全力支撐著這個國家,可事實不容置疑。
'如果是死靈魔法,'他淡淡地說,'我只希望我們逃跑時能動作快點。'
膽大妄為的王子笑起來,驅動馬匹,毫不猶豫地向另一個方向跑去。'雖然這馬比宮裡的遜了點兒,我想還是能跑過兩條腿的喪屍。'
弗克爾斯看了他幾秒,策馬前進。看來法斯廷的貴族遠沒有人們以為的那樣為奢華所腐蝕,曾經開創疆土的戰士血統仍然在後代的血管裡奔流。
當他們來到鎮子時已經是傍晚了,道路比想象中難走。
村莊裡是無人的死寂,巨大的夕陽掛在天邊,把一切裝點成曖昧的金紅色,本該炊煙四起的居住地靜地連落下一顆榛子都聽得十分清楚,消失的蟲聲和人聲,村裡流動著一種不屬於人界的邪惡氛圍。
兩人牽著馬慢慢向前走去,村莊乍看之下沒有什麼異樣,除了靜謐得過分;而且離最後留下的人跡顯然已經有一段時日,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屍體腐敗的味道,像厄運女神散播在空中不祥的冷笑。
'我們去哪裡?' 弗克爾斯問,傑林特駕輕就熟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刑場。'另一個人說,'刑場總是放在東南方,是整個村莊最黑暗的地方。什麼法術都避不開那裡,我得去看看。'
刑場是一片有些簡陋,可面積還頗為不小的空地。'就是這裡。'傑林特說,兩人停下腳步,眼前的地界一絲聲息也沒有,空地中央豎著簡陋的木製絞架,上面結著難看的樹廊,在夕陽下,像某個邪惡怪物的屍體般瘦骨嶙峋,不懷好意。
傑林特走過去,挑起他秀氣的眉頭,'麻煩是從這裡來的嗎?'他說。細細檢視,木架上黑不溜秋的東西像乾涸的血跡,它用這種恐怖的外殼囂張地齜牙咧嘴,滿面威脅,讓傑林特有種踹它一腳的衝動。
想必這裡就是亡界力量聚集之所了,弗克爾斯想。可這真是幽靈作崇嗎?那片寸草不生的空地漂浮不散的、濃烈的黑暗氣息讓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