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是個對這種知識以外的事感興趣的人,可是被人指明道姓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雖然缺乏了大部分年輕人該有的血氣方剛。
「邪惡是必然失敗的,知道為什麼嗎?」那白袍的老頭兒說,「因為邪惡橫行只會導致種族的滅絕,沒有愛、沒有合作、沒有正義的世界難以存續,而歷史已經清楚決定了光明永遠是大趨勢!」
然後他瞪著他的學生,等待他的反駁。可是費邇卡一點也沒有反駁的意思,他正抓緊時間抄寫魔藥課的藥單,對這種毫無知識含量的對話興趣全無。
「老師,」他說,「也許以您認為以經驗主義為基礎可以預言宇宙所有的歷史和未來,不過比起傾聽您真理般的經驗來,我對手中篤定的事實……比如魔藥課的藥單……更加有興趣。」
他的老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時費邇卡想自己的性格確實不大像法師,雖然他擁有足夠的求知慾,可是對於經驗之談卻嗤之以鼻,總渴望親手證實,而前者卻正是大部分法師得以越發厲害的基礎理由。
他伸出手去拿桌上的另一本書,這時門砰地一聲被開啟,在「墳墓般寂靜」的圖書館裡,像爆破了一包炸藥,把他嚇了一跳。
他抬起頭,幾個穿著傭兵服飾的醉醺醺的男人闖了進來,身上的鐵甲發出難聞的鐵鏽味,混合在書卷的寒香裡格外怪異。
「看那,一個小法師一個人在這裡用功!」領頭的紅髮傭兵說,「法師塔裡都是這麼幫死氣沉沉的書蟲,陪我們聊聊天怎麼樣?」
費邇卡迅速站起身想要離開,可是那三個傢伙轉眼間已經到他的眼前,紅髮男人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搡到牆上,法師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那裡侵入骨髓,讓人牙齒打顫!
「別走呀,你討厭聊天嗎,小法師?」他笑眯眯地說,費邇卡無意識地緊攥著拳頭,那人身上極度的寒意讓他難以呼吸。
「長得還不錯,而且很溫暖。」另一個黑色頭髮的傭兵靠過來,手放在他的心臟上,年輕的法師瞬間感到呼吸變得像做完某項體力運動一樣艱難,彷彿心臟會在下一秒鐘停止跳動!我遇到大麻煩了,他想,腦袋因為寒意而反應遲鈍,生命的力量正一點一點離他而去,但他現在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清醒的思考問題!
「你們……想幹嘛?」他說,努力讓語調平和。
「只是喝了些酒,想找人玩玩兒,可是這裡的法師一本正經!」紅髮傭兵不屑地說,用冰冷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你長得真秀氣,這麼單薄,是個女孩子嗎?」
費邇卡再次深深吸了口氣,以確定自己還活著。喝醉了酒的男人……尤其是傭兵……絕不是可以交流的生物!
「如果你們有時間,幹嘛不去辦你們的正事!」他說。
「班第爾那傢伙閉而不見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東西,」黑髮的傭兵哼了一聲,「塞維拉都鬧翻了,可我們只能在這裡等他!」
班第爾,費邇卡迅速在自己彷彿已全然被凍成冰渣的記憶裡搜尋著這個名字,以及這個名字代表的歷史。
還有塞維拉的戰役,塞維拉城發生過無數戰役。。。。。。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他說。
對方驚訝地挑挑眉,「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法師,還是個人類,你當我們是傻瓜嗎?」
「我是說真的,」費邇卡說,「如果我不能帶你們見到他,你們可以殺了我。」
這次幾人認真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好吧,」紅髮男人說,慢慢鬆開手,「如果我們找不到班第爾,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好玩的事』!」他輕佻地扯扯他的頭髮。
寒冷的感覺離開身體,費邇卡長長舒了口氣,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發軟的腳以不至於直接坐到地上,他可經不起和這些傢伙再一次的親密接觸!他艱難地邁動步子,身體仍是一片麻木的感覺,像被冬天被凍透的鳥。但他知道離開那些傢伙的手掌,充滿暖意的空氣會再度流進他體內,血液也會很快再次開始活動。
他慢慢往前走,沒有回頭,但可以感到身後惡寒的氣息。圖書館很大,但總歸有走完的時候,而現在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他該怎麼才能找到班第爾?那個人已經死了三千年了!
亡靈騎士,他抿緊唇,他碰到了這個塔裡最麻煩的角色之一……也正因為這樣他才確定他們必定有任務在身,大部分劍士在壯年期死於非命都可謂迴歸戰神的懷抱,只有身懷任務卻無法完成的傢伙才怨念深重,無法昇天。
若是上位的法師還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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