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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一連幾個上場的奴隸,鼓足勇氣也用盡技藝,與曲目爭鬥,但都敗在了曲目手下,或被手杖砸中頭顱而死,或被手杖擊斷手腳。但連戰數人,再加上年齡不饒人,曲目自然也氣喘吁吁,有些招架不住了。但匈奴自古無憐憫弱者的傳統,曲目既然選擇了這種方式,就必須得堅持到底,即使被人擊殺,塔姆孫大單于也不會下令就此停止。
身疲力竭的曲目正靠在松樹上休息,正在喘息之間,又有一人上場了,這個奴隸名叫齊齊拉木,前些年在與東胡的戰鬥中,被對方長刀刺穿心臟,但仍舊存活了下來,且身體強壯,不見任何病恙。出人意料的是,上場之後,齊齊拉木並不像其他競爭者那樣,急躁猛攻,妄想一舉置曲目於死地,而是提刀走到阿木龍面前,而是說出一連串的話:“須卜(姓,匈奴貴族之一)曲目,骨都侯、巫師……”幾乎叫出了曲目的所有名字和官職,曲目睜著眼睛,看著齊齊拉木,一時不知對方何意。而就在曲目低頭思忖的瞬間,齊齊拉木忽然亮出刀刃,猛然一揮,曲目躲閃不及,頭顱削了下來。曲目長滿銀白頭髮的頭顱落在地上,又趁著慣性,骨碌碌地滾出好遠,方才停下,一雙眼睛還眨了幾下。
眾人驚愕,塔姆孫及眾大臣看到之後,先是木然了一下,然後,只聽得臺下的將士和奴隸們一陣狂呼,一齊湧向齊齊拉木。其中有幾個膀大腰圓、力氣過人的奴隸,只輕輕一提,就把齊齊拉木抱了起來,再雙臂用力,把齊齊拉木拋過了頭頂。
看到這裡,塔姆孫大單于等人相互看了看,先是低頭躬身,向前任巫師曲目默哀。爾後,塔姆孫下令厚葬曲目。緊接著,便大聲宣佈:“齊齊拉木為我匈奴第十一代巫師,改姓須卜,官位骨都侯。眾人又是一陣歡呼,齊齊拉木走到塔姆孫大單于擺座的高臺之下,伏身跪拜。塔姆孫看著加木藤道:“既然上天選擇你擔任我匈奴巫師,不僅要居巫師之能,更要明巫師職責。齊齊拉木可明知否?”齊齊拉木躬身大聲回道:“撐犁孤塗大單于,小臣深知,巫師者,匈奴之人神也,上通於天,下達眾生,輔佐君王,呵護奴眾,占卜吉凶,而更重要的是,志慮忠純,全新盡力,乃我匈奴之靈魂也。”
塔姆孫單于聽了齊齊拉木的一番話,頗感滿意。嗯了一聲,又道:“爾之前任曲目有生之年,於我匈奴,功績昭彰,萬民愛戴,今已決死,身受異處。念及舊事,令人傷感。”齊齊拉木聽了,再次躬身對塔姆孫大單于道:“前任曲目之功,於我匈奴有承前啟後之效,不罔舊功,不沒臣功,彰顯其德,此為明君之道也。臣必竭力效仿,為我匈奴,殫精竭慮,盡忠盡力,絕不負大單于及百萬族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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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拉木就任巫師之後,先是奉塔姆孫大單于之命,主持厚葬了前任巫師兼左輔弼骨都侯曲目。深夜時分,進山求神問卦,為大單于新生之子占卜。翌日清晨,齊齊拉木回報塔姆孫單于道:“大單于新生之皇子頭曼,樣貌及蹊蹺之處,吉凶參半,吉者,此子性寬厚而能善其民,好休養而罷兵戈;兇者,乃主此子有生之年,繼位大單于之時,有東方之強敵,深入領地,蠶食疆域,屠戮人民。”還沒等齊齊拉木說完,塔姆孫大單于驚詫道:“會有此事……倘若本大單于不立其為太子,其不繼位,是否可避免日後此禍?”齊齊拉木聽了,看著塔姆孫單于的誠恐神情,道:“大單于所言,乃是善意,然天命不可違。大單于此子出生之時,大地風起,氣勢如龍,這就表示,此子必定會繼位大單于,成匈奴一代帝王。”
塔姆孫大單于聽了,眉頭緊鎖,坐在木榻上,眼睛睜大,臉上掛滿了猶豫且有些惶恐的表情。齊齊拉木見狀,開口又道:“大單于大可不必掛懷,上天有其道,人間也有其道。切莫因此而沮喪傷身,願大單于不違天地人道,順其自然,各安其命,是為正道。”塔姆孫大單于聽了,長嘆一口氣,看著齊齊拉木說道:“巫師所言極是,於今之計,自然聽任自然,各安天命了。”說完,便起身回到了後帳之內,齊齊拉木望著塔姆孫的背影,躬身告退。
這一年的冬天,忽然天縱黑雲,大雪飄飛,竟然持續了半月之久。廣袤的西域,草原冰封,馬蹄深陷,匈奴部眾只能躲在自家的小篷車裡,聽任牛羊餓極而鳴、不日,牛羊凍死餓死者,不下數十萬頭(只);戰馬也因個頭不高,四肢較短,踏雪便被硬雪折斷前腿,只能站臥原地,啃地面草根為食。
突如其來的天災,使得匈奴飽受摧殘,族眾因都儲糧不多,斷糧之後,只能用戰刀和木板挖開凍土,以草根和地鼠填飽肚子。塔姆孫大單于疑是幼兒所帶之災,遂令奴隸伐木為臺,擺上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