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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匈奴長期的戰備物資和冶造生產的重地之一。自建造以來,頭曼便派重兵把守,後由渾邪王達達索直接駐守節制。
冒頓一萬馬隊到達城下,城上守衛見是本族裝束,又打著太子龍旗,不敢怠慢,急忙稟告了達達索。此時的達達索雖然老邁,但身強力壯,聞聽冒頓帶兵來到,急忙走出大帳,親自到城門口迎接。冒頓看到達達索,縱深下馬,快步走到近前,對達達索說:“大王親自來接,倒叫在下惶恐啊。”達達索哈哈大笑道:“我匈奴太子,何等尊貴,本王哪敢怠慢?”
二人說著話兒,雙雙走進達達索的大帳,早有奴僕拿了生肉、美酒、水果和清水來。冒頓抓起一塊鹿肉,張口吞了下去。又抓起桌上的酒樽,連飲了三杯之後,抹了一下厚厚的嘴唇、到這時,達達索方才開口說:“久聞太子治軍嚴苛,令行禁止,用功之深,操練之緊,蓋我匈奴歷來少見。今日長驅至此,必有要事。請太子殿下明示。小王無不遵從。”
冒頓起身,看著達達索道:“渾邪王言重了,本太子此來,無非演試一下馬匹的腳力和行軍陣列而已。不料想,一朝之奔,竟到了大王駐地。”說完,也沒看達達索的臉色,兀自哈哈大笑。達達索一聽,急忙說:“太子操練之兵,果然神速,風捲龍奔,虎狼之師,猶不可擋。”冒頓聽了,看著達達索道:“本太子聞聽騰格里距秦州不過一夕馬程,今中原紛亂,項羽劉邦,火拼頻仍,西北邊陲必然防守空虛。倘若我軍出其不意,必斬獲甚豐。”
達達索一聽,心神意會地哈哈大笑道:“太子之意,本王明白。”說完,便叫了一個護衛進來,吩咐道:“騰出百個帳篷來,安頓太子軍馬休整。”護衛應了一聲,躬身退出大帳。冒頓看到這些,復又坐下來,達達索也在對面坐了下來,兩人端起早就倒好的酒水,邊說邊喝起來。幾樽酒下肚,冒頓說:“中原人釀造的酒水,果真是人間之*也,如水似火,甘醇溢香,壯膽熱身,其樂無窮,更神奇的卻是令飲者心神交遊,意象蒸騰,猶如神仙也。”達達索答道:“人言太子粗礪暴躁,聽了剛才一番話,太子乃是文雅之人,有襟懷,大肚量,思慮精純,內心洞徹,完全不像他人所言啊。”
冒頓聽了,正色道:“大王可還記得齊齊拉木?”達達索聽到齊齊拉木這四個字。臉色忽然也變得凝重,略微有些悲傷。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匈奴有此巫師,是為罕見且有幸矣。齊齊拉木夭折,令人惋惜。”說完,低了腦袋,端起一樽酒,仰頭灌了下去。冒頓的臉色也顯得沉鬱起來,看著達達索,也嘆了一口氣道:“巫師乃我匈奴決勝法寶,也是民眾福祉,齊齊拉木巫師於我匈奴之功勳,除阿木龍外,古今無出其右者。”
達達索說:“想當年,本王出使月氏議和,被困敵營,若不是巫師齊齊拉木及時到來,說不定早就葬身敵手了。還記得我二人在河岸說的那些話,發的那些文縐縐的感慨。哦,那真是人生的一種享受啊。有齊齊拉木這樣的朋友,此生不虛也。”說到這裡,達達索有些激動,臉色紅潤,情緒波動,兀自端起一樽清酒,張口一飲而盡。冒頓抓了女奴早已倒好了酒的酒樽,高舉起來,大聲對達達索說:“為齊齊拉木,為我匈奴英靈!”說完,就仰起脖子,將酒水傾倒入口。
兩人說的興起,忽然手足舞蹈,情不自禁,形狀癲狂地唱起歌兒來:
“流徙兮匈奴,西域兮蒼涼;
大風兮悲愴,流水兮時光;
生死兮無常,匈奴兮蒼狼。”
兩個男人的歌聲,像是風吹之中的冰雪,打滑的岩石,粗礪之中有一種籠罩天地的蒼茫和憂傷。唱著唱著,冒頓的眼角忽然溢位了兩朵猶如清水的淚珠兒,沿著鼻尖兩翼,淌到嘴角,冒頓也不擦拭,猛然端起一樽酒,與眼淚一起喝了下去。達達索堆滿了皺紋的眼角也淌出了兩行眼淚,在他蒼老的臉上鬥折蛇走,給人一種悽愴之感。
這時候,大地一片寂靜,就連門外的馬蹄和打鐵聲也都隱匿不見了,只有冒頓和達達索兩人的歌聲,像是一群長著鋼鐵之翅的飛鳥,從統萬城之中盤旋而起,路過草原和沙漬,高崗和水流——許多兵士和奴隸也深受感染,神情莊重,胸生萬仞,忍不住也都隨著冒頓和達達索的歌聲,大聲號唱起來,一時之間,統萬城中,歌聲如雷,悽絕悲愴,猶如潮水,纏繞了天空,在疆域無際的西域之上狂風般奔旋迴響。
5
自從太子扶蘇自刎,蒙恬在風中失蹤,秦國境內烽煙四起,混戰不堪,秦州(甘肅鎮原縣東南)處在關外,長城西段,各路王侯自然無暇顧忌。樓煩人趁城中空虛,用詭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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