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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書美人在懷,哪裡還看得進閒花野草,葉姑娘真是未見他當年勝況。”丟下木桶,宋羽觴扯開摺扇忽拉拉的扇風,頗有翻陳年舊史的興致。“那時我和他從二十四橋上過,他一騎白馬不知贏取了多少芳心,甚至還有閨秀在橋上苦候,盼著能瞧他一眼,禍害相思無數,一把又一把的感情債數都數不完……”
最後幾句說得頗為費力,必須不停的左挪右閃,一旁的果盤被謝雲書當作了暗器,飛襲而至的葡萄冰梨讓宋羽觴狼狽不堪,腳下一滑,幾乎墜入湖裡,趕緊告饒。
“雲書住手,我再不說了……決不讓葉姑娘知道你過去的風流往事……更不說當年我們一起看花魁……哎約……咚……砰……”
分心的結果是倒黴的踩到了落下的香梨滑跌,待撐起肘上又中了一枚葡萄,跌了個十成十,這聲痛呼絕對貨真價實。
四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大笑,迦夜冷冷的一橫,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見少年們畏縮禁聲,迦夜明眸微閃,身形一動掠了過去。
銀鵠扎手紮腳的被丟進了湖面,不等回神墨鷂也落了下去,接下來是藍鴞,平靜的湖面登時熱鬧非凡,打水之聲不絕。碧隼看了看在水裡掙扎的同伴,又看了看面前袖手以待的纖影,乖乖認命的自己跳了下去。
一旁的宋羽觴張大了嘴,半晌才從愣忡中恢復,捧腹狂笑起來,笑得臉都扭曲了,直到兩人的行船駛出老遠,四翼才從水裡攀上船,溼淋淋的好不狼狽。
“沒想到……”墨鷂傻傻的望著船影。
“雪使她……”銀鵠一臉不可思議。
“居然真的……”碧隼擰著衣服,咋舌搖頭。
“變了。”藍鴞吐了一口水,說出四人共同的心聲。
宋羽觴還在一旁狂笑,聽起來甚為刺耳。四人對視一眼,俱是陰惻惻的一笑。
撲嗵!
美景如詩的瘦西湖又多了一個載沉載浮的人。
唯一不合襯的,是間歇傳出的叫喊。
“救命……我不會游泳……咕嚕嚕嚕……”
“太過份了。” 宋羽觴攀在剛進門的謝雲書肩上哀怨的控訴。“你居然放任那四個混小子把我丟進湖裡,明知我不諳水性,差點害我丟了性命。”
“我看你跟他們混得不錯。”他用一根手指推開對方的額,避免口水噴到自己臉上。
說起來宋羽觴頗有些憤憤。“那幾個傢伙年紀不大鬼點子倒多,都不是相與之輩,真是你教出來的?”
“我只負責督導任務,其餘的很少管束。”謝雲書忍笑忍得神情古怪。“或者我去令他們讓著你一點?”
宋羽觴很想點頭,終拉不下老臉,咬牙切齒了半晌。“算了,我就不信還治不了幾個小鬼。”
謝雲書不甚看好的提醒。“天山上出來的沒一個好惹,你自己小心。”
宋羽觴暫時把麻煩甩到腦後,四顧無人,賊兮兮的開始八另一件事。
“不說這個,你真打算娶葉姑娘?”
謝雲書愣了一下。“現在說這些太早。”
“你不正在朝這個目標努力?”看對方迴避的臉,宋羽觴很不滿意。“少裝了,你看她的眼神足以溺死人了,傻子才瞧不出來。”
“你想說什麼。”
“你不在乎她永遠這副模樣?你們站一起雖然好看,可確實差別太大,再過十年恐怕會被當成父女。” 調笑的話裡有幾分正經,謝雲書沒作聲。
“還有子嗣也是問題,不是我說,她那副身量……一旦有孕八成會難產,到時候有什麼萬一……”
“再說她的出身來歷必定過不了世伯那一關,不然也不會請白家小姐來揚州,況且世伯到此刻都沒見葉姑娘的意思,你……不會不明白吧。”
“你還想了些什麼?”
“還有?”宋羽觴沒聽出冷意,真個又想了想。“你治不住她,她性子太剛性情又冷,不喜與人接近,極易得罪人,和這種女人在一起非常累。這麼說有些失禮,但兄弟一場我不想你日後難受,趁來得及你趕緊放棄,不然麻煩會……”
“來不及了。”輕而冷的話打斷了宋羽觴的滔滔不絕,一時錯愕。
“你說什麼?”
“來不及了,我想要的人只有她。” 謝雲書回眸望了他一眼,平靜如水。“你說的我都想過,也知道將來有多麻煩,但我控制不了,沒辦法放手。”
“你說的對,她的性子剛硬執拗,從來不顧惜自己。又驕傲得要命,絕對不會踏進一個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