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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
贅婿?
九微撲哧笑出來。
“我本想帶她離開君府,去揚州之外的地方,不涉入兩家之界。”
“那爹孃算白養了個兒子。”謝曲衡不給好臉。
他凝望兄長,既是解釋也是懇求。“情與孝我只能取一頭,爹孃尚有其他兄弟侍奉敬養,她卻唯有我,還請大哥見諒。”
事已至此,無可奈何。
“罷了……世事難料,誰知她竟搖身一變成了君王府的小姐……”三弟又授人以柄,若再堅拒於情於理都蓋不過去,謝曲衡悶道。“爹那邊由我去說,與其讓她拐了你在外頭浪蕩,不如收在家裡來得安心。”
就算再有什麼出身來歷的風言風語,憑君謝兩家的實力足以壓下,總比放兩人飄泊在外的好。
最為固執的兄長終於悻悻然妥協,緊繃的心放下了稍許。袖子忽被輕扯一下,青嵐燦爛的笑臉現在身畔。
“恭喜三哥。”
他怔了一怔,終於笑起來。
轟動江湖的傳聞在數日之內飛遍了天南地北。
謝家即將與君家共結秦晉之好,江湖最為人稱道的世家子終於有了成婚之想,挑動心絃的佳人來自何方,成為炙熱的討論焦點。
君王府視同拱璧的小姐出身何地,如何被君隨玉帶回府中,何時見到了謝雲書種種議論紛紛,莫衷一是,由於太過神秘又毫無徵兆,什麼樣的離奇傳言都有,漫天紛飛。
有說她不過是君王府旁系遠親,出身卑微,僅是南北兩大勢力聯合的藉口;也有人說她貌如無鹽,以秘藥惑了謝家三公子的心神,誘得男方對她死心塌地非卿不娶;更難聽的說法是她用邪法擄惑了君隨玉,卻又對謝雲書動了心念,百般暗算,才有結親一事。
風言越來越離譜,甚至超出了理性,愈傳愈荒誕不經。
相較於沸沸揚揚的滿天流言,君謝兩家卻異常安靜,關於聯姻的種種細節都在商討進行,緊迫而周密。幾乎全由謝曲衡與君隨玉籌劃安排,鉅細不遺,謝雲書偶爾參與,多數時候都在苑內陪著心上人弈棋斗酒,日子極是悠閒。
九微回了西域,初登玉座不宜離開太久,遺憾又無可奈何。四翼被一應要準備的事務忙得團團轉,謝景澤帶著青嵐回揚州籌措,一切忙亂無比,唯有院內清靜平和。君隨玉下了嚴令,沒有任何訊息能傳入她的耳朵,成了西京與揚州兩城內唯一不曾聽說成親事宜的人。
此時懶洋洋的支頤聽琴。一旁的謝雲書鋪開宣紙細筆勾描,時而噙著笑凝神端詳,終於渲開了最後一抹麗色,俯過來抱著她。
“像不像?”
紙上的佳人宛轉如生,星眸若水,墨色烏髮斜垂身側,最動人的是眉間那一線若有若無的情意。
“我是這樣?”她些許詫異。
“在我心裡你是這般。”他只是微笑。“以前畫過很多幅,都是記憶中的樣子,現在容貌身形都變了,得比著畫更形似些。”
“是不是很奇怪?”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睡了幾年都沒怎麼照鏡子,好像突然變成了陌生人。”
“你以前的樣子我很喜歡,現在更好。”清俊的臉上有醉人的溫柔,“我曾經幻想過你長大的樣子,誰知比我想的更美,或許……太美了一點。”他笑著一嘆。“看別的男人直勾勾的瞧,我真想把你藏起來。”
心底一漾,她微窘的一笑,臉泛起羞紅。
“你……留在西京不要緊麼?”一直有些疑惑。“那天到底和你大哥說了什麼?”
“你猜?”眼見時日將近,終是瞞不過去,他也不打算再回避。
“是不是隨玉許了什麼條件,讓謝家容你在這裡陪著,直到我死?”她支著頭思索,平靜而自然,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不對,你再猜。”心下痛極,俊顏仍是微笑。
“或者是你堅持不離君府,與他們扯破臉了?”她稍稍攏起眉,那樣謝震川必定會趕至西京……甚至令謝家和君王府對上……不可能,他和隨玉都不會讓事情糟糕至此。
“再想想?”
她想了一陣,臉漸漸白起來。
“你……”她說不出口,心裡忽然發慌。“你想……”
“對,我要娶你。”他終於點破,凝視著失去冷靜的素顏,口氣輕而堅定。“我要你完完全全成為我的人。”
“你瘋了!”她一下坐起來,玉杯墜地,琴音戛然而止。“隨玉……”
“他很贊成。”他不掩欣然的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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