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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四年,她,竟真的長大了。
“我現在才明白她為什麼要服那個毒花。”碧隼一邊看,不忘發表意見,“要是這樣子教王會放過她才有鬼。
“千冥眼光確實不錯。”銀鵠就事論事。
“三哥也很有眼力。”青嵐情不自禁的附和。
“不過很奇怪,她那麼多年都是老樣子,怎就突然變了?”碧隼相當納悶。“難道君隨玉有什麼秘法?他是什麼時候搭上雪使的。”
銀鵠立即鑿了他一記,碧隼這才清醒,立時冒汗,偷偷瞥了一眼謝雲書,還好他仍在凝望,彷彿未曾聽見。
“原來他在揚州時已包藏禍心。”青嵐咬牙切齒,對於對方敢跟三哥搶心上人一事極其不滿。
“他為什麼化名去謝家?”
“好像提過她像一個故人什麼。”銀鵠費力的回憶。
“雪使自幼在天山,江南哪來的故人,仇人倒是一個又一個。”碧隼困惑不解。
“一定是託詞。”青嵐恨恨,“沒看出他這般奸詐,虧謝家還以上賓相待。”
“沒想到她躲在西京,又有君王府擋著,難怪怎麼也找不著。”
“虧我還跑了一趟南越。”
“我一直佩服你居然能在那種鬼地方查出情報。”碧隼一不留神說了句心裡話。
“真的?”銀鵠先訝然後得意,繼而自誇。“難得你說句實話,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現在你總算承認我的探聽之術要比你精……”
……
七嘴八舌了半天,目光又投回了對面的樓閣。
雪玉般的臉在絢亮的燈光下映出了迷離彩光,美得極不真切,看著也宛如夢裡,眾人都有些心神不屬。
君隨玉替她斟著茶,望著街市盛景笑談。說了一會話,牽過迦夜的手摸了摸,轉頭吩咐了句,很快身邊的女子遞來一個鼓鼓的錦袋,替下了懷中的暖爐。想是溫度漸漸低了下去,又添了新炭。
她懶懶的笑了一下,星眼流波,蘊著三分謝意三分慵倦,幾許不在心上的散漫,現出一抹純然無邪的嫣色嬌媚。
碧隼無聲的嚥了下口水,佯做自如的環視,恰好銀鵠略不自在的望過來,尷尬的相對一笑。
重逢
附在承塵上,他深而綿長的呼吸,氣息極微。
這裡的戒備不是普通的森嚴,銀鵠並未誇大。明智的決策應該是儘量多探些線索,瞭解虛實後再設法潛入。
可他等不了,焦灼的渴望一刻也按捺不住。
不等她和君隨玉離開小樓,他已同銀鵠碧隼到了君王府。
守衛並未因主人不在而鬆懈疏怠。他著銀鵠碧隼好容易引開了部分守衛,又用上了天山練出來的伏藏潛行之術,堪堪探入了腹地。
迦夜的房間在哪一處?
在屋宇上窺視了一陣,驀然被一處亮光吸引。紗燈光影中,有一處奇異的泛著晶亮幽光,幻然絢麗,迷離奪目,令他想起了銀鵠說過的珠簾,越靠近戒備越緊,潛入也愈加困難,藉著屏息靜氣的騰挪閃避,精巧別緻的木簷發出幾不可聞的微響,似一陣偶然的風,他掠進了珠簾低垂的外廊。
恰逢迦夜回到府邸,院內的侍女皆趕去苑門迎接,趁著空隙他翻進了房內,懸在暗色承塵下觀察四周,隱去了存在感,黑衣彷彿化成了建築的一部分。
陳設並不複雜,雖然桌几器物均精緻之極,卻也不似傳說中的珍器寶玩堆砌。
唯一特異的是相當溫暖,一進入即有明顯感覺,與北方凜冽的寒風形成了強烈反差,想是整間房燒有地龍,即使主人不在也未曾稍停。
一閣書,一席案,幾重素色的紗幔懸垂墜地,憑添了一份朦朧。錯金雲紋博山爐上盈著嫋嫋淡煙,顯得異常靜謐。
玉屏風繪著大朵青荷,一旁支著棋坪,玉石琢成的黑白雲子泛著清輝,猶剩半壁殘局。紗幔的另一頭置著雕工精細的牙床。漆奩幽亮,羅帳半挽,銀紅的絲衾給房間增了一抹旖旎。
只有一個枕頭……心裡稍稍靜了一些。
簷下的風鈴在冬日夜風中輕響,人聲漸漸近了。數名侍女擁著迦夜踏了進來,玉指揉了揉額角,彷彿有些倦意,任由侍女替她除下層層冬衣,解去髮飾,換上寢衣。最後一名侍婢捧上一方托盤,黑漆盤中的白玉盞霧氣彌散,隱散藥香,迦夜略微皺了皺眉,端起來喝了下去。
一番洗面漱口的忙碌,侍女們都退了出去。
倚在榻上休憩了片刻,她慵懶的踢開絲履,赤足走入鄰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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