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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斥,礙著青嵐難聽的話語不便出口。“惑於妖媚。”
謝雲書當然猜得出他的語意,臉色也變了。
“大哥念及兄弟情誼,就休輕辱她,她沒有哪裡及不上人,更沒什麼地方可供挑剔指責。”一股意氣平不下,他全說了出來。
“她屈身魔教多年只為手刃親仇,事後捨棄權位出走毫不戀棧,因我託囑挺身迴護白家死戰不退,仇家尋釁幾置死地全不計較,在大哥眼中卻一無是處。若非念及我在謝家左右為難,不願牽累,她怎會隱身遠避,除了出身她何止勝人百倍,怎就恁般容不下。”
“原來她在你眼裡竟是仙女一般的人物。”謝曲衡怒極反笑,“她驕傲自負行事辣手,弒親犯上仇怨無數,居然被你誇得天下無雙。當我不知你近幾年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尋她,明為謝家壯大勢力,實為一已私心籌劃,被一介妖女盅惑至此,你究竟要何時才能清醒。”
青嵐見兩位兄長針鋒相對皆動了真氣,拿不準該幫哪邊才好,瞥見窗邊的影子,立時乍著膽子提示。
“爹!”
青嵐的叫聲令兩人都住了口。
謝震川緩緩踏了進來,威嚴的面容在燭光下更顯深沉。
流言
摒退了謝曲衡與謝青嵐,屋裡只剩了一人面對不苟言笑的父親。
謝震川負手凝視著粉壁上懸掛的一卷行旅圖。
半晌,抽出案邊未完成的畫,隨著畫卷徐徐呈現的是一個清冷少女,赤足拂弄著朵朵粉荷,著色勻淡,襯得點漆的黑眸懾人心神,望之栩栩如生。
又抽開一卷,女孩懶懶的蜷在榻上食櫻桃,絲髮如水披散兩肩,素顏帶著三分無聊,纖指細白,櫻果鮮紅,自有一番無邪的韻致。
一卷又一卷鋪開,盡是同一個人,衣飾各異,鮮活的神情姿態,顰笑極是動人,待要開啟最後一卷,謝雲書再忍不住。
“爹!”
瞥了眼兒子尷尬的神色,謝震川展開了畫軸。
畫中的少女嬌慵無力的臥在床畔,玉手垂落,長睫輕闔,粉頰帶著令人心動的緋紅。襟口微軒,隱現優美的鎖骨,覆在絲被下的細腰不堪一握。
謝雲書的臉紅了,心下暗自懊惱。這些畫由他親手裝裱,並未想過會有旁人展卷,此時又不能上前制止,好生後悔。
“畫得倒是不錯……”謝震川看了片刻放下畫軸,剛毅的臉似笑非笑。“既不想被人看見,就不該動筆。”
他有幾份狼狽,自知理虧,只能低頭應是。
“你當真非她不娶。”威嚴的聲音聽來不喜不怒,反而更是難測。
“還望爹成全。”摸不透父親的情緒,他小心翼翼的應對。
謝震川沉默了許久,忽然說起舊事。
“當年我婚娶之時雙親百般反對,你爺爺嫌你娘身子骨不好,柔弱多病,怕她擔不起謝家主母的職責,堅持要我另娶他人。”
謝雲書有些意外,不出聲的聽下去。
“我早已心有所屬,聽不進勸,不顧阻撓硬是娶了她。謝家人丁眾多非議不少,婚後病了數次,我費盡心力替她調養,她也受了諸多委屈,直到生下你們幾個才漸漸壓住了風言風語,真是難為了她。”想起舊事,謝震川頗多感慨。
“你娘雖然體弱卻心細如髮,觀人極準。她說你喜歡的是個好孩子,必定錯不了。我聽曲衡所言的種種,確有過人之處,難怪你瞧不上別人。”緩緩點了點頭,語氣平和。“說來我得多謝她,救了我兩個兒子,又保全了白家。”
父親罕見的讚譽來得過於突然,他按捺住心情沉默以對,並不急於應答。
謝震川看了他一眼,微有欣賞之色,忽然轉了個話題。
“謝家傳到我手上,歷經幾十年辛苦才有如今的地位,江湖朋友提起我謝震川,都要道一個好字。名譽這種東西無形無質,建立起來極是不易,毀掉卻在頃刻之間,你可明白它的重要?”
“孩兒知道。”他勉強應了一句。
“老天厚待,給了我五個兒子。”謝震川露出一絲笑意,剛硬的面龐浮出些許溫和。“曲衡最長性情像我,原則最強,可惜失之方正;景澤筋骨柔弱,不適合學武,做個杏林國手也好;你四弟留在泉州,將來說不定承你三叔的事業;而青嵐跳脫,心性未定……唯有你,既有我的毅力,又有你孃的堅韌。處事機變心思縝密,特別是那七年過後又添了內斂沉穩,極是難得。”
“若你喜歡的姑娘門第寒微,身子孱弱,原也算不了什麼。甚至她身中奇毒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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