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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也算是謝家公子的行徑?江湖傳言果然不可信!”
“隨你怎麼說。”謝雲書沒看她,只盯著沉睡中的嬌顏。“不然我帶她走也是一樣。”
謝家的三公子……霜鏡差點一口血吐出來。這樣輕薄無行的傢伙,哪有半點風傳的謹身自持,要不是公子提過……礙於迦夜的指令不便妄動,她咬牙切齒了半響,終於在書案邊坐下,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夜,寂靜無聲。
那個俊美無儔的青年靜靜的瞧。
或許是怕打擾了佳人,指尖隔空描摩著眉心,又掠過粉頰,輕觸散落的烏髮。炙熱愛戀的眼神蘊著濃濃的情意,極渴望又極珍惜。無端有種錯覺,彷彿她本是他的一部分,只是偶然失落了別處。
連旁觀的人心底都感觸起來,漸漸放鬆了戒備。
天一點點透亮,朝陽東昇,估摸著迦夜差不多要醒來,霜鏡躡手躡腳的退出房間,打點晨起用具。
早晨的君王府安然有序,黑底金漆的匾額威嚴而靜穆。
這一份端然忽然被急促的拍門聲驚破。樹上的晨鳥驚起,撲稜稜的飛向了天空。
君隨玉聽著侍衛稟報,略有些驚訝,隨即綻出一個含意莫名的笑,示意例行議事暫停。
“請。”
“謝五公子。”對清晨的不速之客彬彬有禮,舉手延座。“當年在揚州多蒙照應,未能表明身份,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尚請見諒。”
“不敢當。”謝青嵐雖不待見,卻不得不顧著身份端出客套。“能得君公子青眼暫宿,謝家是逢壁生輝了,公子不道明身份自然是有理由的,何敢多問。”銀鵠碧隼跟在身後,都有些訝異,沒料到一慣跳脫的謝青嵐能說出這番話。
聽不出譏諷,君隨玉依然平和。“確是我的失禮,來日去揚州必定登門致歉,但不知五公子此來是……?”
“請君公子放了我三哥。”謝青嵐硬著頭皮道破來意。
“謝三公子。”君隨玉這次真愕住了。“自揚州一別未曾再見,五公子怎會到這裡來要人。”
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偽,青嵐也呆了。
“三哥昨日入了君王府尋人,今日仍不見蹤影,君公子豈會不知。”
“尋人?”君隨玉沉吟片刻,以輕咳掩住了一個微笑。“不知尋的是哪一位。”
“葉……迦夜姑娘。”青嵐咬咬牙。“就是四年前揚州你見過的那位。”語畢又忍不住諷刺。“據說現在是你的義妹。”
“三公子是來找蹁躚?”君隨玉忍俊不禁。“這夜間探訪未免有失禮數。”
“家兄一時心急考慮不周……”說起來確實理虧,青嵐心不在焉的敷衍,突然驚覺。“你說蹁躚?”
君隨玉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茶,輕描淡寫的回答。
“對,她如今是君蹁躚,君王府獨一無二的小姐。”
不等三人從驚詫中反應過來,他回頭對身後的隨侍。
“平日誇口說一隻蚊子也休想飛進來,謝三公子大大方方的呆了一夜,這回可是再不能吹牛了。”淡淡的話語似調侃又似輕責,隨侍立時低下了頭。
“請公子責罰。”
防衛不周,君隨玉卻像心情不錯。
“罷了,謝三公子是人中之龍,擋不住也不足為奇。”他話鋒一轉,突然問起青嵐。
“五公子是來尋兄長?”
“還請君公子成全。”明知故問,青嵐悻悻然。
“帶五公子去瞧瞧人在不在,若是方便也可請三公子過來一敘。”
不知是不是錯覺,君隨玉的神色總似在忍笑。
青嵐縱然皮厚也不得不尷尬。都怪三哥,暗探香閨徹夜不歸,傳出去難聽之極,鬧到主人家帶路找人,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蹁躚
朦朧的淺眠中,有什麼在輕觸,他立即睜開眼。
纖白的手把玩他的指尖,清亮明媚的黑眸已經沒有先前沉重的睡意,自被子裡慵懶的半支起身。
嬌軟的身體溫熱而美好,他伸手擁入懷裡,不由自主的微笑。
“醒了?”
“嗯。”臉頰猶有剛醒來的粉紅,美得不可思議。“你怎會到這裡。”
“昨天你去看了燈會。”他深吸著馨香,語音有點模糊。“我看了你。”
她明白了一些,“你知我在西京?我應該掐斷了所有線索。”
他笑了一聲,把頭埋進她的肩頸,懲罰式的輕啃。“要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