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松馳下來。
“你用了毒殺?”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下自禁武功,他無法想像。
“嗯……我在指甲中藏了藥,劃破了他的面板……再以金針刺入心室……”女孩的聲音越來越輕,模糊難辯,傷熱和疲倦一同襲來,侵蝕了神智。
他默然包紮,動作極輕柔。
昏沉的人兒無知無覺,淡粉的唇角有些潰破,他知道必是出於她自己的咬齧,輕挑了一點藥粉敷上。
幼嫩的肌膚上,怵目的青紫格外礙眼。修長的指尖輕輕觸控,凝滯良久。
潛藏的心事如燃燒升騰的暗香。
在半空彌散,不為人知。
心瀾
斜陽從視窗灑入,帶來柔和的暖意。
寬大的書桌邊,男子翻閱著各國的情報,檢點歸類。聚精會神的執筆摘錄重點。桌子對他來說有些矮,挺拔的身形稍傾,飛揚入鬢的眉微蹙,唇角好看的抿起。側面的輪廓清俊非凡,配上冷銳如鋒的氣質,足以教人失魂。
這樣的男子,怎會落至如此地步。
她伏在枕上茫然出神。
以他的身份作為臣屬,該是委屈至極。
冷酷無情的命運如一隻可怕的巨手,肆意拔弄著人的際遇。彈指便將江南鮮衣怒馬的少年扭曲為伏首驅策的影奴。
在橫蠻粗礪的現實之前,除了順應,又能如何。
他已算適應得很好。
沒有怨懟,沒有愚蠢的掙扎,沒有自毀自傷的舉動。
即使忽遠忽近,冷淡如斯,他也不曾抱怨,更沒有背叛的行徑出現。易地而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好。
在罪惡如淵的環境中生存下來,多麼不易,長期堅持的信念意志一分分摧折,他還能撐多久?
男子忽然望過來,正對上她的眼。
深遂的眼眸映著陽光,剎那間迷失了心智。
默默對望良久,他走過來,拂開一縷落在頰上的發,又去倒了一杯水,小心的將她扶起。
受傷之後,她總容易口渴。
半靠在胸膛接過茶杯,喝得一急,不留神嗆咳起來。牽動了傷口,背上驀然抽痛,他避開傷處輕撫著背,平抑急促的氣息。
待她平靜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唇畔的水,取下了杯子。
“慢一點,一次喝太多不好。”低低的話語在耳畔,說不出的溫柔。
她不自覺的點頭。
“可還要再睡?”
“不必,堆積了太多事情,得儘早處理。”熱度已經退去,只要不動傷處,除了綿軟無力其餘尚好,她試著撐起身子,被他攔下。
“我歸納了一部分緊要的,一會拿給你看,急待處理的我念給你聽。受傷之後又連日趕路不曾調養,現在還很虛弱,暫時不要下床的好。”
他的態度溫和又強硬,她很不適應,素來他只是聽從命令,何來這般主動決定一切。
不等她說話,他取過數個軟枕,密密墊在身後,讓她得以較為舒適的側伏,又取過適才謄抄的要點任她展閱。
一筆瀟灑飄逸的草書入眼,她不禁微訝。
“你寫得一手好字。”
教中密事多以口頭傳達,鮮少見他動筆,文書類的事情丟給他後也未曾過目,比起自己隨意潦草的字跡,著實漂亮許多。
“平日總看我寫的東西,倒是委屈你了。”想來那一手粗糙的文字實是不堪入目,她自嘲的笑笑。
“你只是練得較少。”他沒有笑,認真的回答。
“今日也算見識到家學了。”她些微調侃,感覺到身邊的人稍稍僵硬,仿若未覺的說下去。“我四歲後即未曾練過字,直說差勁無妨。”
“練字並沒什麼用處。”
她微微一笑,有些乏力的垂下手中的箋紙。
“你說的是,這裡唯有殺人的功夫最實用。”
“你不該在這種地方。”
他的話音極低,她只作未聞,隨口岔開。
“對了,我見到了鄯善國的小公主,確實美貌,尤勝煙容,難怪你下不了手。”
“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俊顏不自在的撇開,說不出真正的緣由。
她並未追問,淡淡的提醒。
“不管什麼理由,下次不要再失手了,你給了她機會,等於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靜了半晌。“為什麼救我。”
歷來最擅長權衡利弊,斟酎損益的人做出這種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