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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些人都在看她。”
“我倒覺得嚇人,和公主的美不同,那個孩子的容貌有些妖氣,說不出哪裡不對,像大漠裡的妖魔專惑人心呢。”
“妖?”
“對呀,據說有種妖魔能化成人形,迷惑過路的行者,吸人精血。”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到得了王宮。”她撇撇嘴,不為所動。
侍女失笑,以象牙梳輕輕理順烏髮。“公主說的是,什麼樣的妖魔也抵不過鄯善的勇士。”
勇士?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張冷漠的俊顏,心情忽然好起來。
說說笑笑的嬌聲軟語在夜色中淡去。
夜深了,王宮漸漸沉入靜謐的黑暗。
度劫
鄯善王在侍女的環繞下除去華麗厚重的王服,畢竟是五十餘歲,儘管保養得法,持續的夜宴仍令他感到疲憊。但一想到某件事,體內湧起熱流,再度興奮起來。
國師悄然出現在身後。
“稟國主,已經探過了,那個女孩不諳武功,身份無誤,應該安全。”
他無聲的笑了笑,揮揮手,周圍的人退了下去。
他移步走入寢殿內室,豪華寬大的床上,蜷著一個纖小的身影。
“面板真好,滑得像絲綢……”低喃的男聲帶著濃厚的情慾,“做流浪藝人真是可惜了……這副身子服侍過多少貴人?”
“為什麼不說話,怕了?”
“腰很美,又細又軟,還有胸……”嘆息般的話語,呼吸漸漸粗起來。
“別發抖,我會好好疼你。”
“真是漂亮的腿,這麼直……”喘息越來越重。
“為什麼抓我,是咬得太重?”
“別怕,讓我好好品嚐……”
“臂環很礙事,咦……底下有什麼?守宮砂……你怎麼會……”
銀燭跳了跳,死寂的室內猝然閃過一絲極細的微芒。
沉重的牢門在吱啞聲中開啟。
九微衝進來,興奮得抓住他的肩。
“迦夜成功了,她殺了鄯善王,教王依約免了你的過錯,你可以出去了。”
成功了?
他有點不敢置信,沒人會比他更清楚再次刺殺的風險難度。
“她……可有受傷?”
“看來沒有,業已去殿內覆命,現在回去休息了。”九微綻出笑意,“總算她還有心,沒有撒手不管,不枉你為了她回來認罪。”
他稍稍放下了心。
“她用了什麼方法。”
“誰知道,反正有效。” 九微聳聳肩,“我們都被騙過去了,以為她準備撇清關係推個乾淨,沒想到反而被利用了說辭,連教王都找不到拒絕的藉口,現在她一擊成功,你總算不會有事。”
“九微……”他張張嘴,說不出謝字,那樣重的情誼,怎是一個字能言說。
九微瞭然的擺手。“少廢話,看你一身狼狽,快回去沐浴更衣才是正經,難道在死牢裡還沒呆夠,我還當紫夙打點的不錯呢。”
失事多少天了,他第一次笑起來。
現在的囚牢乾淨整潔,被褥齊全,飲食也好上許多。比起初時的糟糕,幾可算是天上地下。他怎會不知,能獲得這般優待,必定是九微託囑紫夙的結果。
九微挑了挑眉,憂心既去,一貫的促狹又泛出來。
“聽說紫夙來過幾次。”不懷好意的笑,目光上下打量,“她說過些什麼?”
“無非是拉攏之類。”
“就這?”九微壓根不信,笑得極其曖昧。
“嗯。”看著對方的詭異的表情,他好氣又好笑。“你想聽什麼。”
九微遺憾的撇嘴,把他拉起來推出囚室。“想也知道沒什麼樂子,你那死腦筋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再次回到水殿,恍如隔世。
六翼喜出望外,圍著他說個不停,半晌才在赤雕的強令中退下去。
洗漱更衣,重又整潔如常。
走至迦夜的房前,恰逢綠夷端著托盤而至,盤中放著大大小小的藥瓶紗棉,他心中一緊。
“她受傷了?”
“回公子,雪使說略有輕傷,吩咐小婢取來候用。”綠夷自然知道問的是誰,斂妝垂首道。
“迦夜可在房中?”
“雪使早前在沐浴,現下大概已休憩。”回答並不太肯定。
他接過托盤,輕輕敲了敲門,全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