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笑道:“想必拍買之物是與衣物有關的物事,所以才叫做唱衣,這詞倒也恰當好處。”
不一會時間,這雙白綾襪以三百文的價拍出。
“深青色絲被一床,緋綿綾制,已舊,足三陌起價,足陌喊價。”又是一件物事拿出唱衣。
這會時候正殿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有人竟相加價,不一會便叫價到五十陌值五千文錢,見著喊價太高,那位執事自是婉言提醒各位喊價者請三思而行,毋要後悔。
就這樣唱衣足個時辰之後,所有物事皆賣出。
待一切唱衣完成之後自以為長老再次誦經作為終結。
聽到有比丘離開正殿,大家都知唱衣結束,忙出了偏殿到廂房,唯恐有人知道幾人偷聽之事。
剛才在偏殿擔心被人發現,自是緊了門窗,所以各小娘子都被悶熱了子菱回到廂房,也顧不得一二,倒了一杯涼水一鼓作氣地喝了下去。
方仙妹、趙金珍與陳芝三位小娘子是端杯細喝著冰水,不失閨秀之風。
這會趙玉婉也滿一碗涼水,擦著額頭上的汗,叫道:“煞是熱死我了。如今看來這唱衣也沒甚可聽可看的日裡這些出家人倒是莊嚴穩重、道貌岸然模樣,怎麼一唱衣就弄得佛門聖地亂哄哄的足俗世中大俗人。難怪不許我們進去觀看,自是怕失了形象。”
趙金珍也是拿自家堂妹那張嘴沒辦法只得無奈道:“這些話你且不要亂說了出去。”
趙玉婉笑道:“我也在這裡偷偷說罷了。不過唱衣得的錢財用做甚事?”
方仙妹平日博覽眾書,也算是幾位小娘子中最有學問的解釋道:“這些錢財自是用在長老的葬禮開銷上,若還有多餘的錢兩就會分配給這些為圓寂長老唸經、參加他的葬禮,以及出現在唱衣場上的比丘尼。而且如果收入很豐厚,則一部分錢財要送入寺院倉庫,又稱抽分,並且一切的賬目都是要署名後佈告出來。”
趙玉婉這才瞭然點頭,“原來如此。”
子菱低嘆道:“今日我葬你,明日自有他葬我,大家都是同樣的歸宿。”
這會小娘子們皆沉默不言,想來卻在思考子菱所說之話。
倒是陳芝芝打破沉默,淺笑道:“已午後,不如都歸去了才是。”
趙玉婉一聽,卻有些不樂道:“難得有機會出趟門,這般早早回去幹甚,你剛才就多有別扭,實在有些假意。”
陳芝芝自是有些微惱,只是臉上不動聲色:“趙二姐這話是甚意思?”
趙金珍也道:“妹妹今日怎回事,說話越發離譜失禮了。”
趙玉婉一臉委屈,埋怨道:“我平日最不喜歡扭捏作態之人,大家出門玩樂,自是圖個開心隨意,可這位小娘子總是一副放不開的模樣,掃大家興不說,還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
邊說邊手指一點陳芝芝方向,又道:“你且長得極美豔,但行為舉止卻是暗學著我家姐姐,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這般斯文作態反是破壞了你的美麗,讓人看著不順眼,不如學著大姐這般隨性坦蕩,讓人相處起來順心。”
陳芝芝一聽,自是臉氣得通紅,也不聽旁邊方仙妹與趙金珍的勸說,強忍住怒意,向眾人告別之後,便扭頭就走。
其實這趙玉婉說話雖不動聽,卻也正中實情。陳芝芝因長相有些美豔,不過十三四歲,眉目間卻有一分妖嬈之味,平日走在街上勾得一些紈絝子弟跑上前搭訕調戲,讓她十足反感,暗中自是羨慕趙金珍的綽綽風姿,耳濡目染下常不自覺學著對方言談舉止,只是她學問本來就少,家世更不能與對方相比,加上長相原因,自然少了一些趙金珍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貴莊重之味,倒顯得有些做作。
至於說到駱子菱,其實在陳芝芝心中,她一方面羨慕子菱與其他小娘子相處時隨心所欲,沒甚高底貴賤的顧及與拘束,另一方面卻也瞧不起她家分明沒甚家底財產卻偏還透出幾分清高的味道。雖她們二家都有開店經商,可駱家卻無陳家那種脫不去的粗俗之味,連子菱的孃親,一見時就便是位可親又溫柔的娘子,非自家那位大嗓門孃親和懦弱的妾身親孃所能比。
更何況如今父親有了錢,便整日想著讓哥哥入學為官,或是將姐姐嫁入官戶,以提高家族的地位。讓陳芝芝免不了私下嘲笑父親的痴心妄想,她家姐姐這般市儈俗氣的人加之商女的身份,豈是有身份的家庭願意娶進門的,也只能寄期望一些破落官戶或窮書生罷了。
見著明明是相聚好事卻弄得不歡而散,餘下幾人自是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