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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突利可汗歸唐的訊息令朝中上下大為振奮,李世民親自接見,當然也算計著可以從他口中得到什麼訊息。
突利與頡利可汗交惡,在突利投唐後,李世民以懷柔政策安撫,也讓他問出了一些訊息,其中,最令他震驚的,便是他之前懷疑的事。
這日只見他在側殿來回踱步,急著等李馭晉見。
李馭不知今天為何李世民十萬火急地找他,連盔甲都還沒脫,便直接入殿,在門口還被士兵攔下,要他先卸下身上長劍。
李世民朝門外一望,喊著:“不妨,讓他速速進來見膚。”
李馭一進門,連參拜都還來不及,李世民便急著對他說道:“三郎,阿史那·蔚兒真的有問題。”
“皇上,您說什麼?”
“她是奸細!”
“蔚兒不是。”
“朕找你來,便是要告知你這件事,這是突利可汗親自告訴朕的。”
李馭臉色開始下沉,李世民的語氣異常嚴謹,蔚兒為何進京他最清楚,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蔚兒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李家的事,他急欲為蔚兒辯解。
“皇上,蔚兒與我朝夕相處,她的一舉一動我很清楚,她不可能……”
“三郎!”李世民打斷他的話,“突利可汗和阿史那公主並沒有利害關係,他沒必要陷害她,當初蔚兒進京時我已經提醒過你,她不能不防,還有……”
“還有什麼?”
“蔚兒的父親是死在李家箭下,這事沒錯吧!”
李馭打從蔚兒進京至今對此事便隻字未提,就是希望不要引起紛擾,現在,皇上顯然已經知道。
“是的,當年射死她爹的那枝箭,刻著我爹的名字。”
“三郎,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你不說?你可知要是她居心叵測、心存復仇,不管李府戒備再森嚴,都有可能……”
“不可能的!蔚兒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李馭不顧身分的打斷李世民的話,這要是換做他人,恐早已被斥退。
李馭發現自己失態,忙拱手作揖,李世民轉過身將手放在背,殿內頓時氣氛低沉,兩人靜默不語。
許久,李世民緩緩轉頭,對李馭道:“三郎,若你要為蔚兒背書,我也只能依你,只是李家手握兵權,朕不能有任何差錯。”
李世民表情嚴肅,李馭知道他是念在兩人交情,才暫時未深究蔚兒之事,此時李家官拜兵部尚書,乃朝中軍事重臣,李府內有奸細,此事說來非同小可,李馭雙手抱拳跪下說道:“臣以性命擔保,若蔚兒有一絲不軌,臣必提人頭來見。”
“朕不希望有那一天。”
大唐現在已統一中原,李世民的心頭大患便是虎視眈眈的北方突厥,他用智用力,一點一滴削弱對方實力,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他可不希望李馭在這緊要關頭有任何差池。
李府內,蔚兒正愁眉不展。頡利可汗已經是失去耐性,加上突利可汗投降唐朝,想必他更是怒火中燒,會用更激烈的乎段迫使她發揮利用價值。
蔚兒知道頡利可汗一定會有動作,可是沒有想到卻是利用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弟弟,阿史那·弩兒做威脅!
此刻她顫抖地拿著一封密函,裡頭句句讓她心驚,最近北方災荒,可汗知道唐朝一定會有動作,先是分化突厭,進一步就是動兵。他告訴蔚兒,如果接近不了李敬德身邊,至少要取李馭項上人頭,來換她弟弟的一條命。
蔚兒多次以李府守衛森嚴推託偷竊軍機或者謀害李敬德之事,可汗信中明白告訴她,他不相信李馭夜夜躺在身邊,她會沒機會動手,李馭熟悉邊關情勢,對付突厥更是有經驗,除掉他,也算少了一個心頭患。
信的最後,可汗語氣一轉,改以親情勸說,只見他寫到當時與阿史那族長一同征戰,他身中那支箭時有多痛楚,又如何掙扎地撐回營地,最後卻仍血流不止回天乏術,看到這裡蔚兒眼眶已紅,又見可汗寫道,自己的母親如何哀傷,最後也撒手人寰,這世間只留下她和弟弟相依為命。
“帕答!”
眼淚落在字跡上,蔚兒好生難過,可汗提到她最不想憶及的事情,無奈她怎麼也忘不了。
信的結尾,可汗動之以情,說把弟弟扣起來也是為她好,要促她早日為父母報仇,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以慰他們在天之靈……”蔚兒喃喃說道。
“爹孃在天之靈,安排了我到李府,而我……”蔚兒揪著心。“而我非但沒報仇,還連累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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